油烟依旧呛鼻。
污水依旧横流。
林凡觉得自己在这“老地方家常菜馆”的后厨，不是在洗碗，是在渡劫。
渡他妈的九九八十一难！
“小子！磨蹭什么呢？！”
刀疤脸厨子一脚踹在旁边一个空油桶上，“哐当”巨响，震得林凡耳朵嗡嗡的。
“没看见这灶台脏得能养活一窝老鼠了吗？！”
刀疤脸指着那油腻发黑，积了不知多少年老垢的灶台侧面，唾沫横飞。
“给老子擦干净！一点油星子都不能有！”
林凡眼皮跳了跳。
那灶台侧面，紧挨着墙角，空间狭窄，油污厚得像涂了层沥青。
“刘哥昨天不是让我把这周的碗碟预先过一遍水吗？”
他试图讲道理。
“嘿！你小子还敢顶嘴了？”
旁边的瘦猴厨子“噌”地一下凑过来，尖嘴猴腮，笑得不怀好意。
他从墙角旮旯里捡起一块黑乎乎、硬邦邦，几乎看不出原色的破布条，嫌弃地捏着两根手指，甩到林凡面前。
“喏！这可是兄弟特意给你找的‘御用’抹布！”
瘦猴拖长了调子，阴阳怪气。
“专门擦这种边边角角，保证好用！”
周围几个帮厨的闻言，都发出低低的窃笑。
那抹布，比林凡现在的心情还黑。
小得可怜，硬得像块石头，上面还散发着一股难以名状的馊臭。
林凡的拳头，在油腻的围裙下，猛地攥紧。
京城凡少！
他妈的，老子当年在京城，那些所谓的豪门公子哥，哪个见了我不得点头哈腰，叫声“凡哥”？
别说这种不入流的厨子！
就是五星级酒店的总经理，见了老子，也得跟孙子似的！
赏他们几块钱“小费”，他们能当场给老子磕一个！
现在！
现在他妈的！
这群连人都算不上的杂碎，竟然敢用这种垃圾玩意儿来羞辱老子？！
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古人诚不欺我！
“怎么？这是嫌弃家伙不好使？”
刀疤脸见林凡不动，语气更加戏谑。
“要不，哥几个给你换个牙刷？精细活儿嘛，得用精细工具！”
“哈哈哈哈！”
后厨响起一片哄笑。
林凡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他知道，跟这帮烂人计较，没用。
他默默捡起那块“御用抹布”，走到灶台边。
“对嘛！这才识时务！”瘦猴拍了拍手，像是在看耍猴。
林凡蹲下身，开始跟那油污搏斗。
抹布太小，根本使不上劲。
油污太厚，擦了半天，只留下几道浅浅的白痕。
反而蹭了自己一手黑油。
“妈的，这日子，真他妈……”
他低声咒骂。
【叮！系统提示：好运逆转反噬持续生效！由于宿主昨日试图通过购买彩票获取“不义之财”，今日“日常工作环境恶劣度”被动提升10%！灶台油污顽固度额外增加！】
脑海中，冰冷的机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林凡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我祖宗十八代啊！万物反噬系统！”
还能这么玩？！
买个彩票没中就算了，还他妈能影响老子擦灶台？！
“小子！你他妈是给灶台抛光呢？还是挠痒痒呢？”
老刘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声音带着浓浓的不耐烦。
今天生意似乎不太好，老板娘又在前面数落菜价太贵，老刘的脸黑得像锅底。
“这点活儿都干不好，明天别来了！”
林凡咬着牙，没吭声。
他将那块破抹布在污水桶里涮了涮，更脏了。
他突然灵机一动，瞥见旁边放着洗碗用的钢丝球。
趁着老刘转身去灶台忙活，他偷偷拿起一个钢丝球，藏在抹布下面，对着那顽固油污狠狠擦去！
“刺啦——刺啦——”
效果拔群！
一大块黑色的油垢应声脱落！
林凡心中一喜。
小样，跟本少斗？
“你他妈干什么呢？！”
刀疤脸尖锐的声音突然炸响！
他一把夺过林凡手里的“抹布”，钢丝球“咕噜噜”滚了出来。
“好小子！偷奸耍滑是吧？！”
刀疤脸指着灶台侧面被钢丝球划出的一道道刺眼的刮痕。
“看看你干的好事！这灶台要是刮坏了，你赔得起吗？！”
瘦猴也跟着起哄：“就是！这可是咱们店里的宝贝！刮坏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林凡看着那几道崭新的刮痕，傻眼了。
他妈的，这破灶台，比他脸皮都厚，还能刮坏？
这不纯纯讹人吗？！
“这个月奖金，我看你小子是别想要了！”老刘也看到了，脸色铁青。
“从今天起，你就负责把后厨所有的地，用这块抹布给老子擦干净！一日三遍！少一遍扣十块！”
老刘指着那块林凡的“御用抹布”，下了死命令。
用这玩意儿擦地？！
还是整个后厨？！
林凡感觉眼前一黑。
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一股屈辱和愤怒，首冲天灵盖！
这些人！
这些杂碎！
老子林凡，堂堂京城凡少！
今天受的这些鸟气！
老子记下了！
你们给老子等着！
等老子重回巅峰那一天！
不！
用不了那么久！
老子一定要让你们这群狗东西，跪下来求我！
把你们踩过的地，一寸一寸舔干净！
【叮！系统提示：宿主产生强烈复仇情绪，精神韧性微弱提升！“好运逆转反噬”小幅增强，友情提示：今晚宿舍床位有70%概率出现蚊子，嘻嘻！】
林凡：“……”
他现在只想把这破系统揪出来，按在地上摩擦一万遍！
蚊子？！
老子跟你们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