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埃托奥签约当日下午
地点：巴塞罗那圣十字圣保罗医院、俱乐部高层会议室、埃托奥临时住所
巴塞罗那午后的阳光炙烤着圣十字圣保罗医院的红砖穹顶，消毒水的气味混着热浪扑面而来。我站在核磁共振室门外，盯着电子屏上不断跳动的倒计时，贝吉里斯坦的皮鞋在大理石地面来回踱步，发出焦躁的声响。
“还有三分钟出结果。”卡门举着平板电脑，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法务部己经准备好备用合同，一旦体检不通过......”
“不会有万一。”我打断她，目光却忍不住瞟向走廊尽头的X光室。埃托奥的笑声从那里传来，和队医胡安的交谈声混在一起：“放心，我的膝盖比诺坎普的草皮还坚韧！”
半小时后，诊疗室内的气氛却如坠冰窟。医疗主管马丁内斯将MRI影像投在大屏幕上，膝盖部位的阴影像一道狰狞的伤疤：“右膝前十字韧带存在旧伤撕裂痕迹，软骨磨损程度超出正常运动员17%。如果高强度比赛......”他推了推眼镜，“随时有断裂风险。”
贝吉里斯坦猛地起身，撞翻了身后的椅子：“这不可能！马洛卡的体检报告明明显示......”
“马洛卡的设备只能检测表面损伤。”马丁内斯调出对比数据，“我们的3T核磁共振发现了隐藏的微裂，这种伤在高强度冲刺时......”他做了个膝盖扭曲的手势，“后果不堪设想。”
我攥紧手机，屏幕上是埃托奥刚发来的消息：更衣室的14号衣柜，我很喜欢。转头看向窗外，医院花园里，埃托奥正穿着便装给球迷签名，阳光落在他灿烂的笑脸上。
“启动B计划。”我对卡门说，“准备一份带伤病免责条款的合同，年薪下调30%。”喉咙发紧，每个字都像吞了玻璃碴，“但要注明，只要通过康复评估，薪资立刻恢复。”
当我拿着合同走进休息室时，埃托奥正对着镜子比划巴萨球衣。他转身时，笑容凝固在脸上：“主席先生，您的脸色比我的体检报告还难看。”
我将文件推过去，手指点在修改条款处：“医疗团队建议你休养六个月，等膝盖完全恢复......”
“然后错过新赛季开局？看着小罗独自在球场上战斗？”他突然扯下衬衫，露出布满伤疤的胸膛，“这里，是在非洲杯被肘击留下的；这里，是和皇马后卫拼抢的纪念。”最后，他重重拍了拍右膝，“而这个伤疤，是我为足球流过的汗和血！”
诊疗室外突然传来骚动。推开房门，二十多名球迷举着“我们相信猎豹”的横幅，齐声高唱队歌。埃托奥的经纪人阿西斯挤进来，手机里播放着喀麦隆贫民窟的首播——孩子们围在电视机前，举着用纸板做的“14号”球衣。
“他们说，只要能看到你在诺坎普奔跑，哪怕只有一场比赛......”阿西斯的声音哽咽。
我看向马丁内斯：“最理想的康复方案是什么？”
“定制化训练+每周三次干细胞治疗。”队医翻开厚厚的资料，“但必须严格控制出场时间，前三个月每场不超过45分钟。”
埃托奥突然抓起笔，在合同上签下名字：“我接受。但有个条件——”他的眼神坚定如炬，“每次康复训练，我要和青训营的孩子们一起。让他们知道，伤痛不是放弃的借口。”
当晚的俱乐部高层会议上，争吵声几乎掀翻屋顶。“这是在拿核心球员的职业生涯赌博！”罗德里格斯将财务报表摔在桌上，“后续的治疗费用......”
“我个人出资。”我打断他，调出埃托奥康复期间的商业计划，“他的慈善基金首播、康复纪录片，还有和青训营的互动。这些带来的收益，足以覆盖成本。”
里杰卡尔德突然开口，战术板上的磁贴被他重新排列：“把前三个月设计成埃托奥的‘替补奇兵’战术。45分钟，足够这头猎豹撕碎任何防线。”
散会后，我独自来到医院康复中心。透过玻璃，埃托奥正在水中跑步机上训练，理疗师不断提醒他降低速度。他却对着镜子露出虎牙，用口型说：看好了，诺坎普，我来了。窗外的夜色中，诺坎普的灯光依旧明亮，仿佛在回应这份跨越伤痛的炽热承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