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摇了摇头拒绝了:“不了,柳老师,我还是留在西九城吧,我大嫂和侄女还要我照顾。”
李牧说的是实话,他答应过了大嫂,要照顾她和朵朵的。
去津门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如留在西九城。
没工作就没工作,反正不缺吃的。
“我们班能分到五个工作名额是学校照顾,你能分到一个工作名额也只是刚好踩到。”柳老师先是讲工作名额得来不易讲清楚,再询问李牧是不是确定不要去津门的工作了。
“你可想好了,要是后悔了,可没有后悔药吃。”
“想好了,不后悔。”李牧坚定的回答道。
现在一个正式工名额确实不好弄,不过对于西九城的人来说,去津门的工作放弃就放弃了,基本不会后悔,虽然说津门也是大城市,但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对于李牧来说,更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一个班60人,只有5个人可以分配到工作,国营单位、工厂或基层岗位,尤其是有一定文化需求的岗位,必须是表现良好的人才可以得到。
高中不比中专、大学,能有5个同学分配工作的名额己经很好了。
要知道初中毕业时,成绩优异的学生基本都是去考了中专技校。
去上高中的,要么就是一开始就奔着大学去的,要么是成绩不算差,但考中专没有考上,最后继续读高中,拼一把,赌一手能不能考上大学。
上了大学,出来后比中专生还牛。
只有中专和大学出来是包分配,包工作的,毕业出来就是人才,能拿高工资。
高中毕业,学校还能拿出一些工作名额出来,分给没有考上大学,但表现良好的同学,这就己经很不错了。
“你还是回去跟你嫂子商量下吧。”柳老师拍了拍李牧的肩膀:“工作名额我还能给你留一天,和你嫂子商量下,去不去明天再来和我说。”
“不用了,柳老师去津门的工作你给其他人吧,我回去了。”李牧可不想明天再跑一趟。
柳老师看着李牧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这孩子,算了,还是给他留一天,免得他后悔。”
午时。
西合院,中院,东耳房。
朵朵看着饭桌上的玉米面糊糊和玉米面做的窝窝头,馋了流口水。
“妈,二叔他怎么还没回来。”
大嫂向门外看了眼,没见到李牧的身影,想到今早李牧嫌弃早饭的模样就只气得柳眉倒竖。
“别管他,你吃,他爱回来不回来,我看他癔症了,还嫌弃糊糊。”
大嫂气愤的坐到桌前将李牧的那份糊糊推给朵朵:“二叔的糊糊你帮他吃了,今天没他饭吃。”
“我看他想干什么,他还想吃白面馒头不成?”
“好,我都吃了。”朵朵喜滋滋的答应,她能吃两碗糊糊,她开心都来不及,怎么会拒绝呢。
正在闲逛西九城的李牧一脸惬意,丝毫不知家中的大嫂己经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李牧不回家,在街上闲逛也是有原由的,目的是为了看看,有什么工作是轻松的,又能让他愉悦的。
他的老本行,走私生意在这红火年代肯定是干不了的。
你只要敢干,国家就敢请你吃鸡蛋菜花汤。
重活一世,李牧也想做一个不算太坏的好人,没有改变那岂不是白活一世?
加上这年头不像21世纪20年代,年轻大小伙不工作也只会被家人亲戚唠叨。
但现在可不同,一个年轻大小伙不去工作在家吃闲饭,那就不是被家人唠叨这么简单。
是会被所有人唠叨的,弄不好街道办的工作人员,公安同志是会上门来教育你的。
那么你就会成为重点关照对象,李牧可不愿意被重点关照。
不被重点关照,李牧时不时拿出一点大米出来,那不会有啥事。
但要是被重点关照,所有人的注意都在李牧身上,只要拿出大米就会被人怀疑。
一个大小伙,没工作,整天游手好闲,突然拿出优质大米。
是个人都要怀疑李牧这大米是从哪里骗来的,偷来的,抢来的。
他们一定是会往坏处想,绝不会往好处想。
所以工作还是得要有的,作为一个遮挡布,遮挡住空间里的大米。
不过李牧逛了一天,太阳都快落山了,也没看到让他满意的工作。
回到西合院。
李牧刚迈进大院,就听到中院传来贾张氏泼妇般的骂声,嗓门就跟喇叭一样,叭叭往外窜。
“你个没娘教的小畜生,你还敢打我的乖孙,我打不死你。”
“有热闹看了。”
李牧带着吃瓜的心情小跑的进中院,刚踏入中院大门,就见到一短发肥老婆子一手抓住朵朵的手臂,一手拿着树枝抽打朵朵,嘴上还不停的骂着:“打死你个小畜生。”
被打被骂的朵朵不哭也不闹,双眼杏眼瞪圆死死的盯着贾张氏。
“他妈的,吃瓜吃到自己头上了。”
李牧冲了过去,顶飞贾张氏,将朵朵护在身后。
“朵朵,你没事吧。”
朵朵见到李牧,听到关心的话,顿时就委屈的哭了出来。
“二叔,是棒梗先打的我,我才还手的。”朵朵抽泣着将委屈说了出来。
李牧见到朵朵哭的可怜样,火气蹭蹭往上涨。
李牧气的不是贾张氏欺负小女孩,而是欺负他大嫂的女儿,他的侄女。
就算他对这个便宜侄女没有感情,但为了大嫂,为了他答应大嫂的承诺,这个气必须帮朵朵出了。
李牧蹲下身体,擦了擦朵朵小脸蛋上眼泪,安慰道:“朵朵,别哭,二叔给你做主。”
说完,李牧捡起贾张氏刚才打朵朵的树枝,向贾张氏走去。
“唉哟,李牧你个杀千刀的兔崽子,不长眼啊。”
被顶飞出去的贾张氏,还躺在地上哀嚎,见到李牧走来,恶狠狠道:“小兔崽子,赔钱,要是不赔钱今天我饶不了你们两个小兔崽子。”
“娘,欺负小孩。”
李牧扬起手中的树枝,对着贾张氏的肥脸抽了过去。
“啊!”
贾张氏惨叫一声,吃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她那张肥脸,惊恐的指着李牧:“你要干嘛,小兔崽子你要干嘛。”
“唰”的一声,扬起的树枝狠狠的抽在贾张氏捂着肥脸的肥手上。
“啊!”贾张氏痛的将肥手缩了缩,下一秒树枝抽到她那张满嘴喷粪的嘴上,痛的贾张氏抱头鼠窜。
“老不死的,让你欺负小孩,老子打不死你个肥婆。”
李牧一次次扬起手中的树枝,树枝一次次抽在贾张氏的身上。
“啊!啊!啊!”
贾张氏围着中院在人群中穿梭不停的跑,李牧拿着树枝跟在身后不停的抽。
人群中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住户,笑着打趣道:“贾张氏,你跑什么啊,你平时不是挺横的吗?”
“咋滴,碰到一个敢收拾你了的,你就怂了?”
“你贾张氏怕什么,跟李牧干啊。”
人群中,一长相马脸,留着二八分油头,胡子拉碴,穿着浅蓝色短袖衬衫的男人见贾张氏向他这边抱头鼠窜,想也没想他就将脚伸了出去,摔了贾张氏一个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