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的空气明显变了。
第二位申请人进门的那一刻，系统界面上就浮出一道新提示：
【双线调度模拟正式开启】
【优先级冲突激活：继承人当前权限将接受多方博弈干扰】
【请在保持情绪稳定的前提下完成资源分配初步决策】
宋韵溪眯了眯眼。
这不是一次简单的协调测试，这是系统在用现实演练一次“宋家权力结构失衡”时的处理模型。
“所以，系统现在是要我们……在线撕预算？”沈禾低声，“而且是给两拨人？”
“它不在乎你能不能分得好。”季然接口，“它只看你怎么选、谁服气、谁反水。”
江左倒吸一口凉气：“你确定我们不是在玩《公司模拟器·决裂版》？”
——
【任务子阶段一】：申诉人A提案
首先出场的是穿着整齐的宋家外务部代表，中年男子，姓鲁名义中，擅长微笑与模糊措辞。
他递出一份提案：“我们建议，将本季度新增项目资源集中于外部商务接待，包括三起高净值客户意向维护，以及家族高层的对接活动。”
“换句话说，钱用来‘先把面子撑住’。”宋韵溪简洁总结。
鲁义中笑：“在当前阶段，形象即资源。”
她不置可否，只转身问沈禾：“有没有客户资料和背景？”
沈禾早在鲁义中发言时就打开了资料库，快速汇报：“三个客户中，有两个是曾与宋家一系长期合作，利益关联度极高，剩下那个是刚刚签意向书的新能源平台高管，暂无实质往来。”
“那就是有两个可能是你们人。”宋韵溪盯着鲁义中。
“宋小姐话不能这么说。”他仍笑，“我们所有项目，都是为宋家服务。”
“那我可以选不服务你们。”她回得干脆。
系统提示弹出：
【言语强度监测：目标情绪控制良好】
【冲突引导未造成团队分裂】
【模拟评分：A-】
江左：“它居然在评分我们骂人的艺术水平？”
季然：“你这句话说出去会让系统开始研究语气包。”
——
【任务子阶段二】：申诉人B提案
对手是宋家二系法律代表，一位穿着灰色职业套装的女士，姓韩名如梅，出场即气场全开。
“我代表宋二系要求冻结部分预算，理由是‘资源分配不公、继承人指定程序缺失’。”
她递出文件：“这是上一次预算案未通过部分长老会的复议函。”
沈禾接过：“这不是预算问题，是程序扯皮。”
“但她打的是程序战。”季然低声道，“只要你不照流程来，她就能随时以‘程序瑕疵’否定一切。”
“我们按流程也一样会被卡。”宋韵溪扫了一眼，“她说得清楚，但她不在乎谁对谁错，只在乎她有没有进场权。”
系统提示弹出：
【双案对撞模式激活】
【请在15分钟内完成首次调度意向草案】
【决策将即时影响后续模拟风向】
“它说得像模拟，其实是放大你选择引发的后果。”宋韵溪目光一冷。
她走到桌前，把两份申请书并列铺开。
“沈禾，你负责拉出这两方过去两年在宋家内的分配得失记录，标注是否存在过度分红、私案隐藏、人力资源流失等异常现象。”
“明白。”
“江左，帮我写一个对接方案，拟定如果这笔预算不批，是否能以其他社会化渠道完成客户维系，看看有没有替代性。”
“收到。”
“季然——”
“我来推演他们会怎么告你。”他举手，“给你三套最可能的舆情路线图。”
她点头：“行。”
几人散开，操作犹如一个训练有素的战术组。
系统浮窗开始疯狂弹出：
【协作程度异常高】
【团队成员未出现情绪分裂】
【请注意，难度即将调整】
——
【10分钟后】
韩如梅站在原地，看着宋韵溪边吃核桃边批文件。
“你这行为是否在嘲讽对手？”她语气危险。
宋韵溪抬头：“你是说我吃坚果？系统目前没有禁止摄入蛋白质。”
鲁义中：“宋小姐，你是否愿意听听我们两个申请人协作的可能？”
“你们想结盟？”
“我们希望本次预算分配由您裁定，最终我们联合执行。”
宋韵溪沉默。
系统弹出一个新的对话框：
【出现“主动联合型提议”】
【继承人是否接受“集中管理型替代方案”？】
【接受将导致权限下调，执行归联合小组调配】
【拒绝将触发下一阶段对抗测试】
宋韵溪看着这提示，缓缓开口：“也就是说，如果我妥协，你们能分蛋糕；但如果我坚持，就得开始上刀子。”
“系统，你这一出比宫斗还狠。”她低声说。
“那我选——继续下刀。”
她将两份申请书合起，盖章退回：
“本轮预算冻结，三日内不予拨款；所有项目重新审核；未达标者，撤资。”
系统卡顿了三秒，然后跳出一行——
【继承人做出强主控选择】
【系统模拟进入“压制博弈阶段”】
【外部变量预计反应时间：8小时内】
江左：“我们是不是刚打响了宋家财政内战的第一枪？”
“不是第一枪，是第一个敢不花钱就翻桌的人。”季然答。
系统淡淡浮出一句话：
【你现在的敌人不是他们，是系统希望你当不了他们的对手】
——
“系统的想法很简单。”宋韵溪转头，看向主控屏，“它不怕你答错，只怕你不答。”
“而它最擅长的，就是让你永远不敢给出答案。”季然轻声道。
韩如梅己经离场，但她的那份“冻结申请”仍挂在投影右上角。
沈禾凑过去：“你打算处理这文件吗？”
“暂时不撤。”宋韵溪指了指屏幕，“留下它，是给系统看的。”
“什么意思？”
“系统想让我默认对立，就要给它一个默认的选项。留下这个，就像在游戏里保留一颗‘炸弹’，让系统每次都得绕过去走。”
“这是心理战。”沈禾点头，“你是逼系统永远面对你的选择——而不是你去适应它的提示。”
“对。”
江左突然拍了拍额头：“我终于知道这章副标题为什么叫‘纸上谈兵也能翻桌’了。”
“你以为我们只是在桌子上吵？”季然接话，“我们在让系统的桌子，也跟着歪。”
这句话说完，系统又弹出一行极简提示：
【逻辑判定偏移：轻度】
【修正预计将在下一阶段引入“外部现实干扰机制”】
“外部现实干扰？”沈禾惊讶，“这听起来像是……”
“像是它打算不再让我们只在家里玩系统测试了。”季然语气发沉，“它要把我们推出去，扔进真正的圈子里。”
宋韵溪闭了闭眼，声音低却坚定：“那正好，我也不想只窝在这试题本里写模拟题。”
“那我们出门，来点真正的开卷考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