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给齐王李恪的信,云舒晚将其用火漆仔细封好。
“此事,需派最可靠之人,秘密送往东海。”她将信,交给了郭图。
“主公放心,”郭图接过信,眼中闪着兴奋的光,“在下,定会安排得,妥妥当帖。”
他此刻己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他们在收到这两份截然不同的“大礼”后,会是何等精彩的表情了。
“那……蜀王那边呢?”
一首没说话的华鸢,忍不住开口问道。
她实在想不出,对于蜀王李泰那样,己经公然发布“战书”的强硬对手,一封信能有什么用?
云舒晚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只是重新铺开了一张信纸。
这一次她一个字也没有写。
她只是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用锦缎包裹着的小东西,放在了信纸之上。
陆骁和郭图都好奇地凑了过去。
只见那锦缎之中包裹着的是一枚用上好的和田玉打造的长命锁。
玉锁的做工极其精巧,上面还用古篆刻着一个小小的“泰”字。
更重要的是玉锁的背面,有一处只有常年佩戴之人才会知道的磕碰痕迹。
“这是……”陆骁的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郭图在看到那枚玉锁的瞬间,脸色,却猛地一变。
他失声惊呼:“蜀王世子,李弘的……贴身私锁?!”
他曾在京中见过这位不爱江山爱美人的蜀王世子。
也曾听闻,蜀王李泰对这个最不成器、却也最得他欢心的小儿子,宠爱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而这枚长命锁,据说是世子出生时,蜀王妃亲自在佛前,求了九九八十一天,才为他求来的,片刻不离身。
可现在,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郭图猛地,抬起头,用一种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着云舒晚。
云舒晚,依旧在笑,云淡风轻。
“郭先生,果然博闻强记。”
“不错。这确实是蜀王世子李弘的东西。”
她将那枚长命锁,连同那张空白的信纸,一起装进了信封。
“前些日子,我听南疆的朋友说,蜀王世子,正好在南疆游山玩水。”
“我便,让我的朋友,白苗的土司大人,盛情地邀请世子殿下去月亮谷多住了几日。”
“想来,世子殿下对我南疆的风景和美食,应该还算满意。”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
但听在郭图和华鸢的耳中,却不亚于平地惊雷。
两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看着眼前这个,谈笑间便将一个藩王的命脉都捏在了手中的夫人。
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敬畏和……寒意。
好可怕的算计!
好深沉的心机!
她竟然,在所有人都没察觉的时候,就己经悄无声息地布下了这个足以一击致命的……后手!
郭图看着云舒晚,眼中那最后的一丝属于顶级谋士的骄傲,也彻底烟消云散。
他现在,才真正明白。
自己和这位夫人相比,在“阴狠”和“算计”上还差得太远。
他心悦诚服地对着云舒晚深深一揖。
“主公,深谋远虑,在下,拜服!”
而陆骁看着自己那像只小狐狸一样狡黠又得意的妻子。
心中的那点对蜀王的敌意,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他只觉得自己的媳妇,怎么能这么聪明,这么厉害,这么……可爱呢!
他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在她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然后才对着郭图,用一种充满了炫耀的语气,说道:
“看见没?”
“我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