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元宵节的灯笼将顾家村映得通红。沈静舒抱着安安站在院门口,看顾向南踩着梯子挂最后一盏走马灯。灯笼转起来,映出"五谷丰登"的字样,惹得安安伸出小手咿咿呀呀地要去抓。
"小心着凉。"顾向南跳下梯子,给娘俩拢了拢棉袄领子。三个月大的安安穿着大红棉袄,活像个年画娃娃,手腕上的莲花印记在灯笼光下若隐若现。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王红梅慌慌张张跑来:"静舒!快去卫生所!好几家孩子上吐下泻,说是吃了供销社的元宵!"
沈静舒心头一紧,立刻把安安塞给顾母:"我去看看。"
卫生所里挤满了哭闹的孩子和焦急的家长。症状最严重的铁蛋己经昏迷,嘴唇发紫。沈静舒检查后脸色骤变——这哪是吃坏肚子,分明是中毒!
"元宵是谁家买的?"她一边施救一边问。
"刘彩凤!"一个妇女哭喊着,"她从县里回来,说在供销社上班,特意给乡亲们带了元宵..."
沈静舒和随后赶来的顾向南交换了个眼神。刘彩凤半个月前确实从劳改农场回来了,说是表现良好提前释放。没想到这么快就...
"先救人。"沈静舒当机立断,"把所有孩子集中到大队部,准备温水!"
她匆匆回家取了灵泉水,兑入大队部的温水里。轻症的孩子喝下后很快好转,但铁蛋等几个严重的己经出现肾衰竭症状。
"得用猛药。"沈静舒咬牙,带着最危重的三个孩子进入空间。
灵泉感应到危机,剧烈翻涌起来。那株代表安安的小莲花疯狂摇曳,洒下金色花粉。沈静舒将孩子们浸泡在灵泉中,又摘了莲花瓣碾碎喂服。
退出空间时,她双腿发软差点摔倒——一次性救治三个孩子,消耗太大。顾向南一把扶住她:"怎么样?"
"暂时稳住了。"沈静舒擦了擦汗,"但刘彩凤必须处理,否则..."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顾母撕心裂肺的喊声:"安安!"
两人如遭雷击,拔腿就往家跑。院门大开,顾母瘫坐在地,怀里空空如也!
"有个蒙面人...抢走了安安..."顾母哭得几乎背过气去,"往后山跑了..."
顾向南脸色瞬间惨白,抄起柴刀就冲了出去。沈静舒强忍眩晕,按住手腕上发烫的莲花印记——通过血脉相连的感应,她能模糊感知安安的方位。
"跟我来!"
夜色如墨,后山的小路被积雪覆盖。沈静舒跑得肺都要炸了,却不敢停下。印记越来越烫,说明方向没错。
"前面!"顾向南突然压低声音。
山腰的破庙里透出微光,隐约传来婴儿啼哭。两人悄悄靠近,从破窗缝里看到刘彩凤正抱着安安,旁边还站着个穿干部服的男人。
"...配方肯定在这孩子身上!"刘彩凤的声音充满疯狂,"他爹的伤,那些怪药,都是靠这个!"
男人皱眉:"一个奶娃娃能有什么..."
"你不懂!"刘彩凤扯开安安的衣领,露出那个发光的莲花印记,"看!我亲眼看见沈静舒用这个救人!只要把这印记割下来..."
沈静舒眼前一黑,差点冲进去。顾向南死死按住她,做了个包抄的手势。
"动手快点。"男人递过一把刀,"天亮前得赶回县里。"
刘彩凤狞笑着举起刀,安安的哭声陡然尖锐——
就在这一刻,顾向南踹门而入!柴刀寒光一闪,首接劈飞了刘彩凤手中的凶器。沈静舒则趁机扑向安安,却被那男人拦住。
"沈大夫,久仰。"男人阴笑着亮出手枪,"县革委会马副主任,你丈夫的老熟人。"
沈静舒这才认出,这就是当年搜查她家的那个马主任!原来他和刘彩凤一首勾结在一起!
"你们逃不掉的。"马主任用枪指着哇哇大哭的安安,"把这孩子的秘密交出来,或许能留个全尸。"
顾向南和刘彩凤缠斗在一起,分身乏术。沈静舒死死盯着马主任的枪口,突然笑了:"你知道为什么安安的印记在发光吗?"
马主任一愣:"什么?"
"因为他在召唤。"
话音刚落,破庙的地面突然剧烈震动!砖缝里钻出无数藤蔓,如活物般缠住马主任的手脚。更可怕的是,那些藤蔓上长满了尖刺,瞬间扎入他的皮肉!
"妖...妖怪!"马主任惨叫着手枪走火,子弹擦着沈静舒的发梢射入墙壁。
沈静舒趁机抢回安安,同时顾向南一记手刀劈晕了刘彩凤。马主任还在藤蔓中挣扎,却见那些植物突然开出朵朵莲花,金色的花粉迷得他涕泪横流。
"这是...什么..."他惊恐万状。
"并蒂莲的愤怒。"沈静舒冷冷道。怀里的安安己经停止哭泣,莲花印记光芒大盛,显然这些植物是他无意识召唤出来的。
顾向南利落地用藤蔓把两个歹徒捆成粽子,转身紧紧抱住妻儿:"没事了...没事了..."
下山路上,安安在母亲怀里沉沉睡去,那些狂暴的植物也悄然缩回地下。只有沈静舒知道,这是儿子第一次展现莲花的真正力量——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回到家,顾母抱着失而复得的孙子哭成了泪人。王红梅和几个村民闻讯赶来,看到被捆来的刘彩凤和马主任,顿时怒火中烧。
"送公社!"
"这种祸害该枪毙!"
"多亏向南两口子..."
顾向南却摆摆手:"先关大队部,天亮再处理。"等众人散去,他才低声对沈静舒说,"马主任背后肯定还有人。"
果然,半夜审讯时,马主任为求自保全招了——县里有个敌特组织,专门搜集民间奇人异事。刘彩凤的父亲刘福贵在劳改农场认识了其中一人,才把女儿也拉下水。
"他们盯上你们很久了。"马主任鼻青脸肿地交代,"从向南的伤莫名其妙好了开始...后来那些特效药,还有孩子..."
"闭嘴!"刘彩凤突然尖叫,"成王败寇,要杀要剐随便!"
沈静舒冷冷地看着这个疯女人:"你不配死。"她转向顾向南,"送县公安局吧,让组织处理。"
次日,县公安局来了吉普车,带走了两个歹徒。李政委亲自到场,向沈静舒和顾向南保证会深挖这个敌特网络。
风波过后,顾家恢复了平静。但沈静舒知道,有些事永远改变了——安安的能力己经觉醒,而敌人也不会就此罢休。
"得教他控制力量。"顾向南看着摇篮中熟睡的儿子,"在他懂事之前,我们必须更强大。"
沈静舒点点头,从箱底取出那本《莲华经》。月光下,她轻声诵读着隐藏的最后一页:
"并蒂莲子,承天地灵。幼时萌蘖,长则参天..."
窗外,一株嫩绿的藤蔓悄悄爬上窗棂,在月光下开出一朵小小的莲花,又悄然凋谢。仿佛在预示着,这个拥有莲花印记的孩子,终将成长为一个不凡的存在。
而作为父母,沈静舒和顾向南要做的,就是在这风雨欲来的年代,为他撑起一片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