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理扬靠在车窗旁,透过烟雾缭绕,看着这栋别墅的灯火通明,这还是他记忆中的傅家,门口虽翻新了装修,但是童年的那盏路灯没有改变。
再往前走,便还有一台门前的路灯,只是这里的房内竟没有一丝光亮,像是整栋隐入了黑夜之间,这便是他又一个熟悉的地方,他曾经的家,早己不复存在。
但细看会发现,这里的大门不染尘埃,他开门入户,院前流水潺潺,一旁的古树依然枝繁叶茂,地上落叶了了,似是才清扫不久,抬头仰看落地窗玻璃清洁得干净到能反光月色。
这些痕迹无不在告诉访客,此处并未废弃,一首是有在被好好保护,等待主人回归的那天。
他看愣了,这是他和包括傅茗雪在内的所有人断联的第五年。
树上的划痕,记录他们一首在向上生长的那些年,晚风吹过,微微泛凉,他好像听见了那声。
“阿扬!”
同样的夜晚,宁清河做了一个噩梦。
他梦见,在雪地里,一整片的猩红,漫天盖野朝他袭来,女人、男人、孩子尖锐地叫声纠缠着他不放。
女人说:“太好了,这个女人终于死了,哈哈哈!哈!我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
男人说:“你究竟想怎么样?这个孩子哪里像我?你找个野种当靶子,亏你想的出来!”
孩子:“把我的妈妈还给我!”
宁清河猛地翻身坐起,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感到身边一片漆黑,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随时都会卷土重来。
这时有只手虚扶在了他的手臂上,“怎么了?”傅茗雪问道,“是不是做噩梦了,叫的也太大声了。”
待床头的暖光灯亮起,他眼前便是傅茗雪的脸,她比起十八岁时,更加清减,眼睛因为年岁的增长,双眼皮很加深了几分,显得眼神多了几分深邃,似乎又能看得出悲悯。
下一刻只见她笑着说,“喊得这么大声,最好不是在梦里狠狠骂我了。”
宁清河瘫回枕头上,“没有,没那么无聊。”
傅茗雪趴在了自己的枕头上歪着脑袋看着他,“你把我的睡意都喊没了,那怎么办,你总要把我哄睡回去,你再睡吧。”
宁清河看着她,披着长长的头发,有点像一只长毛波斯猫。“怎么哄睡?”他清了清嗓子,“我不会哄睡。”
傅茗雪看他这样就知道他是同意了,火速把自己的身体放平,双手放在被子上,闭上眼睛,“就跟你采访的时候问你对粉丝想说什么一样,你就把我当你的粉丝,死忠粉那种,说点什么,或者唱首歌吧。”
…宁清河想了想,说,“那讲故事吧。”
“好啊好啊,”傅茗雪更兴奋了,将眼睁大,“讲点没听过的故事。”
宁清河单手支在她手臂旁,欺身压上,离两人的脸就在咫尺之间,他把另外一只手伸去一把关掉了小夜灯,“你闭好眼睛,不要睁眼,这样子好睡觉。”
傅茗雪:“okok,没有问题。”
宁清河:“听故事的时候,也不要搭腔,不要说话,不然聊一晚上,干脆不睡了。”
傅茗雪:“那不行,我明早还要开会呢……好了不说了我真不说话了。”
宁清河:“从前呢,有个……”
傅茗雪:“有点老套。”
宁清河:“不要说话了,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