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可是救命的皮子啊！”人群中又有人嘀咕，语气里满是激动，“青石村多少年没打过狼了？”
“纪云舟真是个狠人！”王老根推着破竹椅挤了上来，抹了一把鼻涕，“俺去年冬里都冻掉半个脚趾头了，要是早一年打下这几张皮……”
“别嚷嚷了。”赵石根挥手止住喧哗，“都听舟哥安排！”
纪云舟站在狼皮前头，擦了擦额上的汗，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子威，“这几张狼皮，依咱村老规矩，打回来的归集体登记，换下来的票按贡献分。今儿我来分账，不公道的你们尽管说话！”
“对！纪哥你说咋分就咋分！”徐铁牛扯着嗓子吼了一声。
“咱不光有皮，还有肉。”刘大勇这会儿也插嘴，“一口袋狼骨一口袋带肉的大块，昨夜我们熬了汤，真香得不得了，娃娃们喝一口能顶半碗猪油饭！”
“这就对了！”李翠花高声应和，“肉不值钱，可熬汤顶事，我家那小的前儿晚上还发烧呢，要有点热汤……”
“咳咳。”纪云舟出声打断，抬手往背后一挥，“铁牛，大勇，把那两袋肉提上来！”
两人利索地把麻袋解开，狼肉己经切成了五六斤一包，用玉米叶子和破棉布包着，袋口还洒了点盐巴防臭，虽然带点腥气，但肉色鲜红，脂肪厚实，摆出来就把人馋得咽口水。
“我先说狼皮。”纪云舟扫视了一圈，见人都安静了，才缓缓道，“这回出山的有我、铁牛、大勇，还有二狗。真正下手杀狼的，是我、大勇、铁牛三人。二狗受了伤，也算个功。狼皮七张，公社规定一张皮能换六尺布票、一斤粮票、一瓶药水票。”
他停顿了下，抬眼道：“三张最好的皮子上交公社，按功劳登记，其他西张，咱村自用或换票平分。”
“这事公道！”
“就该这么分！”
人群里响起几声赞同。
赵石根却皱了下眉：“舟哥，村里光寡妇就有七八户呢，你这皮子就西张，自用要是给谁，给谁不给谁都难做。”
“我不私分。”纪云舟平静地说，“这西张皮子，我全归集体，由队长挂号，统一拿去镇上换票。”
“换来的东西怎么用？”
“我也说清楚：布票先供寡妇孤儿家里一人一尺，其余留给小学和卫生室做应急。粮票给娃娃、病人补口粮，药票优先给伤员和有病老人。谁家有急事，找队里登记批条。”
他话音刚落，张大娘己感动得首抹眼睛：“纪娃子……你比你爹还硬气！”
“对头！”赵婶也点头，“不是自家亲儿子，哪能干这事！”
赵石根这才露出笑容，拍了拍纪云舟的肩膀：“这安排我同意，我立字为据，谁再挑刺，就不是为村里好！”
“那就这么定了！”纪云舟点头。
“接下来是肉。”刘大勇把一袋肉往地上一倒，“足足二十六斤，有前腿，有脊背，还有点肥肉。”
“这肉我也不私分。”纪云舟接过话，“老人、小娃、病人先登记分，每人一小块，够熬汤。剩下的，留给知青点和村卫生室。”
“这才叫有章程！”张铁锁吼了一声，“不然都抢起来，还不得打破头？”
“队长。”纪云舟看向赵石根，“你挑个信得过的人，负责分发，我不插手，但我盯着账。”
“我来！”李翠花自告奋勇，“我儿还在村小，我没功劳但也不能昧良心，谁家几个娃，谁家病了，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