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漏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是敲打在心上。我蜷缩在床榻角落，绣着鸳鸯戏水的锦被裹到下巴，却仍止不住浑身发颤。烛火明明灭灭，映得帐幔上的影子忽长忽短，恍惚间竟像是无数只手要将我拖入深渊。这哪里是侍寝，分明是上刑场，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血腥气。
殿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跪叩声，紧接着是玄色皂靴踏碎烛影的声响。我猛地抬头，谢聿珩立在门槛处，龙袍上的金线在火光中流转，冕旒己摘去，露出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他的目光如同一把火，扫过我散落的青丝、泛红的眼角，最后定在我因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口，喉结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
"别...别过来。"我的声音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带着破碎的颤音。谢聿珩却充耳不闻，修长手指勾住龙袍领口，金线绣就的五爪金龙随着布料滑落，轰然坠地时扬起细小的尘埃。他一步一步逼近，靴底碾碎地上的玫瑰花瓣，馥郁的花香混着他身上的龙涎香扑面而来，将我彻底笼罩。他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跳上。
"别过来...求你"我的声音发颤，却像是投进深潭的石子，激不起半点涟漪。谢聿珩的眼底翻涌着近乎癫狂的欲望，当他伸手扣住我的脚踝时，凉意顺着绸缎袜面爬上脊背。我惊呼着向后缩，却被他一把拽入怀中，绣鞋甩落在地的声响惊得烛火猛地一跳。
他的吻铺天盖地落下来，牙齿咬住我的下唇，舌尖强行撬开牙关。我尝到血腥味，双手抵在他胸膛上拼命推拒，却被他反剪到身后。"还躲？"他含糊地警告，手掌顺着腰线往下游走，丝绸寝衣被粗暴地撩起，凉意与羞耻感同时袭来。我拼命蜷缩身体，却被他强行扯开双臂，"看着我！"
泪水顺着鬓角滑落，我在窒息般的吻里哽咽："放过我...我还小..."鬼使神差的，我说出这句话。
"小？"他突然笑起来，滚烫的呼吸喷在我脖颈，"你该知道，在朕眼里，你早就是个女人。"他的指尖划过我泛红的眼角，突然掐住我的下巴，"想出宫做普通人？做梦！从你入我眼的那一刻起，就只能是我的。"
"可我曾是你父皇的妃子！我己经被他宠幸过了”我绝望地喊出声，却换来他更凶狠的压制。谢聿珩猛地将我抱起，金丝绣的被褥在身后翻涌如浪。当我的后背撞上柔软的床榻时，他己褪去中衣，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亮他精瘦的腰腹。几道狰狞的疤痕交错在腹肌间，却更衬得肌理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胸前朱砂痣随着剧烈的呼吸轻轻颤动。
"朕说过，"他俯身时，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你是我的，从身到心。"话音未落，唇己重重压下来。这次的吻带着惩罚的意味，牙齿啃咬着我的唇舌，双手粗暴地扯开我的寝衣。丝绸碎裂的声音中，我感受到他滚烫的掌心覆上肌肤，从腰肢一路向上，惹得我阵阵战栗。
我拼命挣扎，双手抵在他胸膛上："您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何苦...唔！"
"谢聿珩！"我泪流满面地仰头看他，"您就当可怜我！我只是个普通人，承受不起这皇后之位..."
"普通人？"他突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森然寒意，"你联合谢承渊算计我时，怎么没想过做普通人？"他的手掌覆上我的腰肢，隔着单薄布料用力揉捏，"现在想逃？晚了。"
寝衣被彻底扯开的瞬间，凉意席卷全身。我下意识蜷缩，却被他分开双腿压在身下。他盯着我颤抖的眼睫，突然掐住我的下巴："说，你心里有没有一点我的位置？"
"没有！"我别过脸，却被他咬住脖颈，疼痛与战栗同时袭来。他的吻一路向下，牙齿啃咬着肌肤，在锁骨处留下青紫痕迹。当他的手掌探入双腿间时，我惊恐地抓住他的手腕："不要...求您..."
我推拒的动作丝毫阻隔不了他的动作。
"骗子..."他突然停住动作，鼻尖抵着我的鼻尖，眸色深沉如夜，"你根本不曾被他碰过。"感受到那层阻隔时，他的声音竟带着几分沙哑的狂喜。不等我反驳，他己再度吻下来，带着近乎虔诚的掠夺，将我最后的抗拒彻底碾碎。
殿外，月光如水。周嬷嬷领着宫娥们垂首立在廊下，听见殿内传来断断续续的声响时，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唯有翠玉死死攥着帕子，望着紧闭的殿门，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恨透了那个将小主子困在金丝笼里的暴君，却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祷，盼着这场折磨早些结束。
首至后半夜，殿内的旖旎声响才渐渐停歇。谢聿珩斜倚在床头，指尖无意识着怀中女子汗湿的发顶。她蜷缩在他臂弯里，像只精疲力尽的小猫，红肿的眼角还凝着未干的泪痕。
"来人。"他声音沙哑，带着餍足后的慵懒。殿外候着的宫娥们应声而入，翠玉夹杂在其中，目光忍不住往床榻方向望去。纱帐半掩下，只能隐约看见女子的肩头和凌乱的青丝，她的心猛地揪紧。
"谁准你看的？"谢聿珩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翠玉浑身一颤，抬头正对上他淬了毒般的眼神。
“都给朕滚出去”
铜盆里的热水冒着氤氲热气，谢聿珩小心翼翼地抱起怀中的人儿。她无意识地嘤咛一声，往他怀里钻了钻，这细微的动作却让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狠狠一颤。他将她轻轻放入水中，指尖划过她背上蜿蜒的红痕，眸色暗了暗——是方才自己失控留下的印记。
沾了热水的软巾擦过她的脸颊、脖颈，谢聿珩的动作轻柔得不像那个平时杀人如麻的人。当毛巾滑到腰际时，女子突然颤抖了一下，他动作顿住，望着她皱起的小脸，竟觉得有些心疼。
药瓶打开的瞬间，苦涩的药香弥漫开来。谢聿珩蘸了药膏，指尖触到那处时，怀中的人猛地绷紧身体。"别怕，是我。"他低声哄道，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回想起方才她在自己身下哭泣求饶的模样，又想起她倔强的眼神，心口泛起一阵异样的情绪。
这是他的第一次。从前那些莺莺燕燕，他连看都不愿看一眼，唯有眼前这个女子，能让他失了理智，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看着她昏睡中依旧不安的眉眼，他轻叹一声，将人紧紧搂入怀中。"下次...得轻些。"他在她发顶落下一吻，语气里难得有了几分懊恼。
窗外，夜色渐淡，启明星在天边闪烁。谢聿珩拥着怀中的人，第一次觉得，这空荡荡的寝殿，似乎也没那么冷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