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公降服那扰得李员外家鸡飞狗跳的“平安怪”后,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肚子里顿时传出一阵“咕噜噜”的声响。他一抹嘴,笑嘻嘻地冲着李员外嚷道:“哎呀呀,这一番折腾,可把我肚里的馋虫给勾出来了,我得吃点啥呀?”
李员外满脸堆笑,忙接话道:“圣僧,吃 apple 不?如今正赶上这‘平安夜’,苹果可应景得很呐!”一提到“apple”,济公脑袋摇得像拨浪鼓,眼睛瞪得溜圆:“不行,不行,apple 太贵,我不吃。就他们那些小贩,把个平常几文钱的果子,炒成天价,当我傻呢!”李员外挠挠头,试探着问:“那您吃什么呀?”济公眼珠子一转,掰着手指头数起来:“我吃苹果、李子、梨。”话刚出口,又自已乐了:“哎呀,这还不是包括 apple 嘛,我可没说一直盯着洋节的玩意儿吃,咱本土的果子,啥时候吃着不香甜?”李员外被逗得哈哈大笑:“长老您真逗!我这就给您拿去。”
没等李员外转身,济公又开始报菜名,跟竹筒倒豆子似的:“还有还有,这鲍鱼、海参、龙虾、萨其马,也得给我来点儿。哦对,还有那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炉炉鸡、炉鸭、酱鸡、腊肉、松花、香肚,外加个萨其马,我都要吃。”这一通说下来,字正腔圆,中气十足,跟刚才和“平安怪”斗嘴时的磕磕巴巴判若两人。
阿虎在一旁,眼睛瞪得像铜铃,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哇啊,师父,刚才您口调怎么不溜啊?现在这架势,把一大帮相声演员都能比下去了,您可真行!”济公抬手佯装要打阿虎,笑骂道:“你小子怎么那么多废话呢?还拿不拿了?”李员外也赶忙上前打圆场:“长老长老您别生气啊,我拿,我拿!您这俩徒儿吃啥?”济公大手一挥:“一模一样的啊,可不能饿着我这俩跟班。”
周员外看着济公这风风火火的样子,忍不住打趣:“早知道你这么痛快,你捉妖的时候你别那么磕磕巴巴的呀。”济公一听,眼睛一眯,笑嘻嘻地解释:“我不是磕磕巴巴的,那叫有文子(稳着)啊!我要是跟那妖怪像现在这么说话,它肯定斗嘴是斗不过我的。”周员外好奇心起,追问道:“啊,那刚才为什么不斗嘴呢?”济公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的嘴上啊,沾着昨天没吃完的大包子馅呢,说话不利索。”阿虎憋着笑,小声嘟囔:“师父,您昨天哪吃包子了……”济公瞪他一眼,接着编:“啊,这不跟那妖怪斗了一会,把我气吐来,包子馅就没了,现在嘴皮子自然利索了。”
众人正笑得前仰后合,周员外突然一拍脑门,像是想起什么大事,神色变得有些凝重:“长老啊,您今日帮了我这大忙,我真是感激不尽。日后要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您尽管开口。”济公摆摆手:“客气啥,不过嘛,日后可能会有一个姑娘啊,叫黄秀娥,她找到你。”周员外一脸疑惑:“呀,现在和尚都有妻子了吗?”济公笑骂道:“那是我没出家之前的好吗?”周员外恍然大悟,连连点头:“行行行,就算像您说的,是出家之前的,她来找我干什么?”
济公收起笑容,神色变得有些神秘:“以后她来找你呀,可能会要点钱。你呢,她要多少你给多少,哪怕是要清空你的这个全部家产,也别含糊。”周员外一听,急得跳脚:“那我吃什么花什么呢?”济公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哎,怎么说呢?这也是帮你躲过一劫吧。日后你会在这个布匹生意上,你会得罪一个叫张冠成的人。记住这个人,他会伺机报复你的哦。你把家产散了,他看你没钱了,自然就不会靠近你。”周员外似懂非懂,将信将疑:“对对对,他何止不会靠近我,他离得我八丈远。这叫有钱人在穷山找,也能找到朋友啊,打不散无义的宾朋,这句话有用您得记着啊。”济公点点头:“嗯,你悟性还不错,记住就好。”
不一会儿,一桌丰盛的饭菜就摆满了屋子,热气腾腾,香气四溢。济公也不客气,拉着阿虎和雷鸣一屁股坐下,甩开腮帮子就开吃。边吃还边给俩徒弟夹菜:“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惩恶扬善!”阿虎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说:“师父,今天这顿饭可真香啊!”济公大笑:“那可不,这可是咱们降妖除魔的‘战利品’!”
酒足饭饱后,济公一抹油光光的嘴,站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好了,事儿也办完了,饭也吃饱了,咱们师徒仨,接着闯荡江湖咯!”说罢,大踏步向门外走去,破旧的僧袍随风飘动,阿虎和雷鸣赶紧跟上,只留下李员外站在门口,望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满是感激与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