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开局成了驸马
洪武十一年三月,应天,宁国公主驸马府。
晨光熹微,透过精致的雕花窗棂,在奢华卧房内洒下朦胧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清雅的檀香。
一个男子猛地睁开眼,他茫然地转动眼珠,视线所及,是触手冰凉柔滑的锦缎被面,头顶是繁复华丽的云锦帐幔,身下是宽大得能打滚的紫檀雕花拔步床。
“这特么给我干哪来了?”
男子名叫梅仁耀,蓝星二十一世纪标准社畜一枚,他仿佛被刻下了宿命般的咒语——人如其名,当真“没人要”!
二十多年,始终在“没钱没妹”的双重魔咒里打转,堪称母胎单身的活体标本,人生履历苍白得令人心疼。
昨晚,在秃头老板的PUA和银行房贷催缴短信的双重压力暴击下,他终于一咬牙,揣着省吃俭用攒下的两千块巨款,悲壮的冲进了小区楼下那家霓虹闪烁的“红浪漫洗浴中心”。
他想找个漂亮小姐姐谈谈人生理想,短暂地逃离现实的冰冷,用片刻虚幻的温存缓解那令人窒息的焦虑。
记忆的终点,定格在一排浓妆艳抹、香水味能熏死蚊子的佳丽中,他勉强挑了个看起来相对不那么风尘、眼神似乎还残留着点清纯意味的88号,然后,带着豪气与肉痛交织的心情,拍出了“包夜”的元子。
再然后?
再然后就是刚准备和88号做点什么的他,大脑如同被人狠狠砸了一记闷棍,瞬间陷入无边黑暗,睁眼时,就躺在这个古色古香、富贵逼人的大床上了。
“驸马……时辰尚早,怎不多睡会儿?”
就在他一脸懵逼之时,一声慵懒娇柔、如同珠玉落盘的女子嗓音,带着初醒的沙哑和一丝不经意的亲昵,在他身侧响起。
梅仁耀浑身一僵,触电般侧过头。
只见枕畔,一张芙蓉玉面近在咫尺,呼吸可闻,女子似乎仍在半梦半醒之间,双眸轻阖,纤长浓密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微微颤动。
她肌肤胜雪,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仿佛上好的羊脂白玉,柳眉弯弯如远山含黛,鼻梁挺翘秀气,朱唇不点而红。
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散乱在绣着金线鸳鸯的锦枕上,衬得那张脸越发清丽绝伦,不似凡尘中人,锦被滑落至肩下,露出线条优美的天鹅颈和一截光滑圆润、莹白如玉的香肩。
梅仁耀瞬间石化,眼珠子瞪得溜圆。
这不是88号啊!还有驸马是什么鬼?玩cosplay吗?
“那个,不好意思啊美女,请问你……”梅仁耀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试图舔润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般的嘴唇。
“呃啊!”
话还没说完,大脑骤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如同决堤洪水般的陌生记忆!破碎的画面、嘈杂的声音、复杂的情感……属于另一个人的一生,正蛮横地、不容抗拒地灌入他的意识里!
时间仿佛凝固,又似乎只过了一瞬,疼痛如潮水般骤然退去,留下的,是清晰的如同烙印在大脑深处的记忆。
梅仁耀猛地坐起身,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眼神己从茫然疑惑变成了极度的震惊和一种近乎荒诞的明悟。
草!老子……老子TM……居然穿越了!!!
他,梅仁耀,一个昨天还在为房贷发愁的卑微社畜,此刻的身份是——大明洪武大帝朱元璋的女婿,宁国公主朱英娆的驸马,汝南侯梅思祖的从子,梅殷!
虽然梅仁耀自认没什么深奥文化,但对于明朝那段风起云涌的历史,有着浓厚的兴趣,他太清楚这个名字的分量了。
梅殷!洪武大帝朱元璋最为喜爱、最为器重的女婿!甚至在朱元璋临终托孤之时,曾拉着梅殷的手,叮嘱他务必要尽心辅佐皇太孙朱允炆!
而他梅殷,也的的确确没有辜负那位老丈人的殷切厚望。
当建文帝朱允炆在黄子澄、齐泰、方孝孺这三个激进的“建文三傻”鼓动下,准备急吼吼地削藩时。
是梅殷!站了出来!他深知藩王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因此力谏新君要“徐徐图之”,切莫操之过急,以免激起藩王的反扑,动摇国本。
只可惜,朱允炆己经被三傻忽悠瘸了,一意孤行,对梅殷这位大姑父的谏言置若罔闻,结果硬生生逼急了那位虎踞北平、能征惯战的燕王朱棣!
等到靖难之役后期,梅殷率兵驻守淮安,朱棣知道后,派人给他送了一封信,意思大概是:我打过来是为了清君侧,除奸臣,一切都是为大明好,你作为我的妹夫,咱们都是实在亲戚,就别在这挡着我了。
梅殷是如何回应的呢?他首接下令,将朱棣派来的信使割去了耳朵和鼻子,让信使回去告诉朱棣什么是君臣大义,因为这事,他跟朱棣算是结了仇。
随着朱棣的铁骑攻破应天府,登基称帝,为了安抚人心,梅殷没有遭到报复,首到永乐二年,御史陈瑛弹劾他圈养死士,意图不轨,朱棣宣他上朝觐见,在笪桥被前军都督佥事谭深、锦衣卫指挥赵曦给挤下了桥,溺水而亡,梅殷就此结束了他的一生。
“既然老天让我成了你,那么,我绝不会……再那般窝囊地死去!”
占据着梅殷身躯的梅仁耀,那个来自后世的灵魂,在内心深处发出了无声的低吼。
从这一刻起,没有在蓝星为房贷挣扎的社畜梅仁耀,只有大明洪武驸马都尉——梅殷!
“驸马,怎么了?”
宁国公主朱英娆那珠圆玉润、带着清晨特有慵懒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双清澈如初春溪水、此刻却带着一丝担忧的明眸近在咫尺地看着他:“刚才……我好听见你说了些什么?但应该是我刚睡醒的原因,所以没能听清。”
梅殷往朱英娆温软的身边贴近了些,伸手轻轻环住了她柔若无骨的细腰,笑道:“我没事,不过是心疼殿下昨夜是否倦了?睡得安稳么?”
“还……还好。” 梅殷这突如其来的温存举止,让性情温婉的朱英娆猝不及防,一抹的红霞瞬间从耳根烧透至整张俏脸,她羞赧地垂下眼睫,声音细若蚊呐:“驸马,且安心,这时辰……尚早呢……要不……”
朱英娆本来想说再休息一会,结果话音未落,梅殷嘴角似笑非笑、带着几分痞气与霸道,在朱英娆骤然绷紧、带着惊呼的娇躯反应之下,掀动锦被钻了进去。
云锦重帐之内,光影浮动,只剩一片难言的春色盎然,那锦枕上的金线鸳鸯,仿佛也在这片暖昧的春潮里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