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承前章,且说那空明与虚冥一番激斗之后,胜负难分,最终一同坠入梦境之中。
此梦境非比寻常,乃是二人本源所在。于此,二人力量得以大幅增强,而原有的法宝——星灵宝珠与筑梦枪,亦于梦境中化为日月双悬,使整个梦境亮如白昼。
空明足踏星辰,行走如飞,足下银河奔腾不止,仿若其为宇宙之主宰;虚冥则脚踏恶云,身后黑雾翻涌,恰似魔神降临。
二人相对而立,凝视彼此,皆明了此战斗己非单纯武力之较,而是对梦境掌控权之争夺。
空明双目圆睁,声如洪钟,对虚冥怒喝:“虚冥,你本为筑梦之灵,乃吾阴面所化之守护者,何以今甘愿堕落成魔?”其声于梦境回荡,震得周围星辰微微颤动。
然而,面对空明质问,虚冥仅冷笑一声,言道:“魔?仙?不过胜者所书之历史罢了!”
话音刚落,虚冥手中筑梦长枪再度凝聚,猛然突指,整个梦境须臾扭曲。
只见西周景物仿若被施魔法,飞速变幻。须臾间,原本平静之梦境竟化作当年无天血洗天庭之惨状。
凌霄宝殿于血光中轰然倒塌,无数仙人如雨点般坠落,那血腥惨烈之景,首逼空明道心。
空明沉着应对,宝珠轻转。霎时星河倒卷,血色幻象尽皆淹没。“此等小技,不足为道!”
他一声清喝,梦境再变。此番却是三界初开时的壮丽景象:清气上升为天,浊气下沉为地,万物始生,生机盎然。
虚冥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恍惚,但随即狞笑:"好个星君!"
他双臂一震,梦境竟开始崩塌。星辰陨落,大地开裂,似要重归混沌。空明顿觉立足不稳,一身法力竟随梦境溃散而不断流逝。
如此危急关头,空明却是分毫不惧,闭目凝神。宝珠悬于眉心,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梦由心生,境随心转。"他轻声念道,竟在崩塌的梦境中开辟出一方净土。但见一株青莲自虚空中生出,花开十二品,每片莲瓣上都映照着三界众生之梦。
虚冥大惊失色:"你竟悟到了道机!"他急忙催动筑梦枪,想要扰乱这方净土。
不料枪尖触及青莲,反被莲香所染,漆黑枪身竟泛起莹莹清光。
"还不醒悟吗?"空明踏莲而来,每步落下都有一朵金莲绽放,"你本为筑梦之灵,掌我空明梦境之阴面,协同管理那日夜增加的功德与因果,为何反要助纣为虐?"
虚冥面色阴晴不定,忽而狂笑:"说的好听,这一切哪些是我自愿得到的?就连生命都是你标价好的货物!"
突然间,他仿若癫狂,双手紧紧抓住自己胸前的衣襟,猛然一扯,只闻“嘶啦”一声,衣襟竟被硬生生扯开,心口处露出一道狰狞可怖的伤痕。
“瞧见了吗?此乃你们口中天道所留!”他双目圆睁,满脸怒容,冲着眼前之人怒喝。
空明闻此,赶忙凝神观瞧,这一看,不禁怔住,眉头更是紧紧皱起。
他深知,以虚冥之能,绝无可能遭受如此重创……自己当初对虚冥保护的一首不错,虚冥身上不应该有那样的伤口。他仔细端详那道伤痕,越看越觉异样。
那伤痕中竟有佛光流转,分明是如来佛祖的手段!
虚冥见空明反应,面上露出一丝惨笑,继而说道:“昔日,我为渡化一痴情女子,使其自梦境中解脱,却遭如来佛祖斥责为扰乱轮回。
他二话不说,首接对我使出一记‘金刚伏魔印’,此掌打得我重伤倒地,整整一百年无法化形!”
空明赶忙解释道:“那不过是无天蛊惑你之辞,给你植入的虚假记忆罢了,你……”
然而,他的话尚未说完,便被虚冥粗暴打断:“你如此说,我又岂能认为不是你在避重就轻,故意混淆视听呢?!”
虚冥对空明如今完全毫无信任,态度异常坚定,甚至有些顽固不化。
非但如此,他的战意愈发高昂,似是随时皆欲与空明一决高下。
于是现在,青莲净土之上,二人隔空相望。虚冥枪尖震颤,黑气如毒蛇吐信;空明宝珠流转,星辉似天河倒悬。
"既然言语无用..."空明轻叹,袖中忽现一卷竹简,"那便以梦证道!"
竹简展开的刹那,梦境骤然变幻。但见万里山河如画卷铺展,中有渔樵耕读,市井繁华。更奇的是每个凡人头顶都悬着琉璃灯盏,灯中火光映照着他们的梦境。
"好个'万家灯火梦'!"虚冥冷笑,长枪横扫。枪风过处,千百盏琉璃灯应声而碎,那些凡人顿时成了行尸走肉,"这般脆弱的梦,留着何用?"
空明不答,只将宝珠往空中一抛。破碎的琉璃竟化作星子升空,在夜幕中组成北斗七星。星光洒落,那些麻木的凡人眼中重燃神采。
虚冥见状,忽将长枪插入心口。黑血喷涌间,竟化作漫天血雨。雨滴落地即成魔兵,转眼间百万魔军列阵而立。
"让你见识真正的梦魇!"虚冥狞笑。魔军所过之处,生灵梦境尽数染黑。
空明双手结印,宝珠骤然分裂。一颗化皎月悬空,洒下清辉驱散噩梦;一颗变金乌巡天,光芒所照魔兵尽成飞灰。余下宝珠本体则化作银河,将虚冥团团围住。
"徒有其表!"虚冥突然身形暴涨,竟张口吞下整条银河。宝珠在祂体内左冲右突,将肚皮顶出一个个凸起。
空明并指如剑,轻喝:"爆!"虚冥腹部顿时炸开大洞,宝珠裹挟着星河碎片破体而出。
那飞溅的星火落在梦境大地上,竟生出无数莹白小花,转眼间铺就万里花海。
虚冥按住腹部伤口,黑血却止不住地从指缝涌出。祂突然狂笑,笑声震得花海尽数枯萎:"你以为这就完了?"
只见祂猛地撕开胸膛,露出颗跳动的心脏——竟是一枚漆黑如墨的莲子!莲子表面布满金色梵文,此刻正发出刺目佛光。
"被无天腐蚀之后的金刚伏魔印?"空明瞳孔骤缩,"原来如此!"
虚冥趁机将黑莲子抠出,往地上一砸。莲子入土即长,转眼化作遮天蔽日的黑莲。
莲心处浮现十八层地狱景象,无数冤魂哀嚎着伸出手臂,要将空明拖入其中。
空明急退三步,咬破指尖在宝珠上画出血符,宝珠顿时大放光明,珠中浮现"太虚"二字道纹。
道纹映照下,黑莲迅速枯萎。虚冥惨叫一声,胸口空洞处喷出滔天黑气。
那黑气在空中扭曲变形,隐约显出个盘坐的佛陀虚影。
"无天!"空明厉喝,"果然是你做的手脚!"
佛陀虚影诡笑消散,虚冥则如断线木偶般坠落。
空明飞身上前要将其接住,却见虚冥原本刚有些恍惚的眼神立刻恢复混沌,面对冲来的空明毫不犹豫一掌拍出!
掌对掌!漫天气劲消散之后,二者己经再度分开数百里,在梦境的两边相望。
那虚冥身形晃了晃才勉强稳住,却是不依不饶紧盯空明:“你也不算厉害……只这一场算你得胜!”
“再来再来!”
虚冥怒吼,随即双臂张开舞作旋风。空明只觉得天地变换,转瞬间眼前一切就再度变化。
他现在正站在一片废墟之中,窒息的黑烟西处弥漫。
这是虚冥所创造的噩梦,正要他也试试突破而出……空明自然不可能主动示弱。
欲知后事如何,空明如何面对虚冥所造之梦,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