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红升了解自己徒弟,不会无的放矢,而且他刚才也在回顾整个案子,有了点想法,只是一时没有想清楚。
“平安,你刚说的新华门是什么意思?”
顾平安没有回答师傅这个问题,而是问起了其他事:“白队,能不能查一下李唯章有没有这么一个亲属,年龄不会很大,以前没有正经工作,后面托关系得到的工作,工作的地方要么是在前门站,要么就是在铁路局。”
说到这儿顾平安顿住然后肯定道:“我猜这个人一定是在铁路局的后勤处工作,而且他有一个很漂亮的对象或者外室。”
徐红升仅听只言片语便想到了徒弟要说的意思:“你意思是这个姓焦的策划这起灭门案最初的起因是有大行动?而且是关于新华门的?”
“没错。”
白克强听到这里顿时坐不住了,赶忙起身和杨处说要打电话回西九城问下情况。
当时李唯璋二人中毒遇害后,加上又发生了灭门惨案,专案组同志们倒是没有调查这方面。
不大一会白队去而复返一脸惊讶:“好小子,真让你给猜着了!赶快说说怎么回事儿,刚咱们李处长在让人调查李唯璋亲属资料的时侯听到我提起新华门己经有些慌神了。”
“杨处长,白队,咱们回到案子最开始的时候,起初推测是为了暴露灭口,这点也在涂富路的口供中得到了证实。”
白克强感觉自己的头顶更凉了,忍不住挠了挠着急问:“对啊,这我们都知道了的。”
“可我刚才在您审问姓焦的时侯观察他态度有些不对,您想,即使是发展李唯璋失败,他们害怕暴露都撤离了,为什么如此匆忙的对其和家人灭口,有些不正常,这时侯他们如惊弓之鸟,紧急撤离来还不及呢,所以我推测一定是有什么重大行动害怕被耽误!并且这次行动会因为康首稔的暴露而受到影响!”
徐红升跺着步子接道:“所以他们是在和我们争取时间,要在康首稔暴露之前完成任务?你意思是行动的人在距离新华门不远的正阳门车站甚至是铁路局或者车站派出所?”
“对,我这么推测有两个理由,李唯璋是车站派出所的,涂富路和康首念都是铁路局的,一个负责看车,一个是管理处安全员,再加上刚才白队查到的这个人在后勤处,对了白队,这人叫什么名字?”
“叫胡显奎,是李唯璋表弟,和你推测一分不差,年轻的时侯是个街溜子,工作是拖的康首稔搭桥找的,在后勤处工作,也确实有个外室,以前八大胡同出身。”
“这个窑姐应该有个花名叫‘小婵’,看来咱们这位康队长为了发展下线付出不少。”
白克强回忆起涂富路交代,康首仁的代号就是叫‘小婵’,正想又回去打电话证实这点,被顾平安拦住了。
“刚才我在这位姓焦的行李中闻到一股特别辛辣刺鼻的刺激性气味,我让津门同志送检了,应该能在他衣服上找到一些炭黑颗粒。”
徐红升眼睛突然睁大:“TNT?”
“没错,就是TNT,因为含有硝基,燃烧过程中硝基会发生反应产生氮氧化物,这是一种刺激性气味,他的衣服上为什么会有这种气味,应该是实验确保制作的TNT材料没有问题,总不能是为了取暖吧,现在可是夏天。”
TNT化学名字三硝基甲苯,它是1863年德国人发明的,是一种高爆炸性的爆炸物,但它不是炸药,即使被子弹击穿也不会燃烧和起爆,得用雷管引爆才能达到炸药的作用。
所以有很多奢侈的部队用它来取暖甚至是生火做饭,当然,很不耐烧,熔点和蜡烛差不多。
半岛战争时用TNT点火取暖的漂亮国士兵
“结合审讯时他一言不发,咱们提到遇害的李唯璋时也是心理没有丝毫变化,只有提到康首稔时眼角有些变化,这说明咱们查的事儿在他这并不重要。”
“为什么目标是新华门,想想正阳门的位置,有了炸药,他们怎么才能躲过检查,用什么方式把炸药运过去,这就离不开汽车了,所以为个胡显奎对他们非常重要!汽车只能从他的后勤处弄到。”
白克强和杨处长此时也明白了顾平安为什么提到新华门,脸色严肃问:“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和上面怎么汇报啊?”
徐红升替徒弟回道:“白队,现在一是要尽快控制胡显奎跟‘小婵’,康首稔应该是通过老相好的‘小婵’发展的胡显奎,所以才有了接触发展李唯璋的念头。二呢,就是现在可以重新提审这位姓焦的了,我想他应该会告诉我们些什么。”
“我现在就和处长汇报情况,姓焦的就交给你和平安来审了。”
“杨处长,得麻烦您帮我催催检测结果。”这时候我国还没有电子显微镜,但有传统显微镜。
没多大会检测结果出来了,确实是碳颗粒,顾平安对于拿下姓焦的更有把握了。
审讯室。
“我也不问你姓名了,提个人名,胡显奎。”
刚才看到去而复返的公安,焦群书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当听到胡显奎名字明显神色有了变化。
“你们这次的目标是哪里?不会是新华门吧?”
“你不说,不等于胡显奎不说,就是算胡显奎不知道具体情况,不还有他哪个外室小婵么,小婵总能知道他老相好几处藏身点吧,康首念还在西九城对不对?你逃出来了,总得有一个负责执行任务的上峰吧,等我们抓到姓康的,其他人还有没有这份勇气去呢?”
看到姓焦的不再像之前那么风淡云轻,徐红升悠悠的补充道:“胡显奎己经被我们拿下了,没了汽车你们任务还能继续?我不相信你们有们董同志的那种英勇牺牲的信仰和胆气!”
“我说了能活命吗?”
“这时候了还心存幻想?体面和不体面,你选一样。”
焦群书长叹一口气,整个身子都佝偻了起来:“我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