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叔,痛轻点,啊痛痛痛.....”
许茉梨刚踏入房门,便听到从屋内传来凄厉的狼嚎声。
她红唇漾着笑意,放轻脚步走到他的床边,竖起食指抵在唇瓣上,示意胡叔别说话,接过胡叔手里的棉签,往他背上的伤口猛按。
胡叔笑着离开。
“痛呀.....”
顾肆趴在床上抱着枕头,扭头怨怒的眼神瞬间星光璀璨,朝她傻笑。
“梨儿,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了,啊啊......轻点儿,可痛了。”
许茉梨扔掉手中的棉签,往边上的椅子一坐,淡淡道。
“痛死你算了,我是看在顾奶奶的份上才过来的,顾肆,这事我跟你没完。”
顾肆急了,“那你欠我小叔的钱,要是卖了婚房还不够,我替你补上,怎么样?”
提到钱,许茉梨就头疼,她在来顾家老宅的路上在网上查看了下,目前房地产的行情低迷,那婚房现在出售实在不划算,那房子按她的喜好来的,原本以为是她暂时的避风港,如今却成了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特别堵心。
“房子会找下家,钱最好这两天内给我,要是你反悔,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顾肆一听咧着嘴眉开眼笑:“我虽然花心了点,办事可利索了,等着哈。”
许茉梨知道他的德行,也清楚顾肆只不过依仗着她能讨他奶奶欢心,他赚来的钱全在黎倾那,大额度都管傅倩要。
这钱倒来倒去,最后还是落到顾家人的手上。
“顾肆,现在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你再犯浑,绝对不会再原谅你了!”
顾肆举起三根手指头对着她认真严谨道,“我发誓,我若再惹是生非,出门就被天打雷劈。”
对顾肆这些毒誓,许茉梨的耳朵早己听出茧来,没当回事。
“还有,这周末,我妈说要你参加贺家家宴,你给我推掉,理由就是你受伤了无法出席。”
顾肆没听出其中之意,脱口而出,“这点皮肉伤.....”
许茉梨黛眉微蹙,目光凶煞盯着顾肆,他一怂立刻改口,“是,必须受伤得不能自理。”
见目的达到,许茉梨缓缓站起身,低头整理裙摆。
尔后,她唇角微微扬起:“你好好养伤,我要回去了。”
“梨儿.....”
许茉梨并未理会他,转身离开。
雨后晴朗的夜晚,月亮格外明亮圆满。
昏黄的路灯透过凤凰树的桠枝,投射在顾家老宅高墙外。
女人一袭紫色紧身连衣长裙勾勒出柔和的肩线和流畅的背部曲线,深棕色波浪长卷发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拽。
仿佛紫色的涟漪在空气中荡漾。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缓缓跟在后方,车窗半降。
男人手肘抵在车窗边,修长指节着唇瓣,深眸紧锁着那高挑丰盈的倩影。
车子倏尔提速,在许茉梨的身侧停住。
意识到身侧有车,许茉梨立刻往边上躲去。
许茉梨侧头看过去,脑门一懵,拔腿就要跑。
顾司宴早己预判,下车先于她一步挡住去路,“我送你回去。”
许茉梨拒绝:"不用麻烦了。”
车门自动打开。
顾韫宴朝她微微弯腰,低声道:“先上车,除非你想让屋里头的人发现端倪。”
许茉梨放弃挣扎,乖乖坐进车里。
车上。
周遭气流怪异,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在空气中游走,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似脑震荡的后遗症。
许茉梨坐在副驾上,手攥紧着衣衫,心里念诵着佛教《心经》试图让自己静下心来。
这是她第二次坐顾韫宴的车,但比第一次的气氛更尴尬。
她和顾韫宴真的一点也不熟,两个人硬待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比陌生人还要难堪。
绞尽脑汁搜寻脑海里仅存与他有关的记忆。
可首到现在,许茉梨什么想不起来。
扪心自问,她是不是曾经不顾一切拿自己的性命,搭救过顾韫宴。
以至于他这么大公无私牺牲掉自己幸福,也要把她从水深火热的泥潭中拉出来。
脑子越想越乱。
她侧头望着窗外霓虹街灯,首到手机震动才把思绪拉回来。
许茉梨低头看了眼,明显不敢接,因为姜糖要来八卦了。
一通没接,继续轰炸。
正开车的男人转头凝着她,疑惑道:“怎么不接电话?”
许茉梨尬笑:“是姜糖,也没什么要紧的事。”
指尖一滑挂断来电。
没过两分钟,姜糖在微信上发语音轰炸她了。
要是再不回姜糖的信息,她准会语音视频过来核实情况。
将语音转文字。
糖糖:【梨儿,干啥不接电话了,顾小叔都跟你聊些什么了?照你说的你们俩又不熟,为何他大清早会给你送早餐?还是说你们俩有事瞒着我!!】
许茉梨被她问得头痛,低头打字。
梨梨:【现在不方便回你,我现在在顾小叔的车上,你别再打电话给我了,好捉急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