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韦过躺在自家屋顶,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翘着二郎腿,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
远处几声蛙鸣,更衬得西下里一片岁月静好。
李大柱那边估计己经气得原地起飞,360度托马斯回旋了吧?
他甚至能想象到李大柱那张脸,此刻铁定比锅底还黑,CPU都快干烧了。
“我说,韦哥,你这心也忒大了点吧?”一个清脆的女声从院墙外传来,林蓉不知何时也爬上了隔壁的屋顶,手里还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枸杞菊花茶?
韦过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哟,林妹妹,你也喜欢居高临下思考人生?”
林蓉白了他一眼,将一杯茶递过去:“少贫。李大柱那帮人吃了瘪,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打听到,他好像在联系什么‘专业人士’,准备给你来个狠的。”
韦过接过茶,呷了一口,咂咂嘴:“专业人士?专业抬杠的还是专业跳大神的?放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这‘茅房派掌门’,主打一个‘以不变应万变’。”
“噗嗤,”林蓉被他逗乐了,“你还真打算就这么一首躺平下去?等着他们出王炸?”她顿了顿,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我爸在道上还有点人脉,要不我帮你查查,看看李大柱背后到底是谁在捣鬼?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就为了你这破院子,至于这么大动干戈?”
韦过挑了挑眉,这妞儿倒是有点意思,不仅送装备,还打算送情报,这是要深度捆绑,成为他的“榜一大姐”?
“林大小姐,你这是看上我这破落户了,还是纯粹闲得慌,想找点刺激?”韦过斜睨着她,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
林蓉俏脸微微一红,随即恢复了常态:“本小姐乐意,你管得着吗?再说了,我这是投资,万一你这‘钉子户’最后成了‘黄金屋’,我这不也算原始股股东?”
“行吧,那你查,查到了记得@我一下,让我也吃个瓜。”韦过一副“你随意,我继续躺”的架势。
他心里门儿清,这李大柱不过是个马前卒,背后肯定有人。
但那又如何?
只要他不想动,谁也别想把他从这“风水宝地”挪开。
除非……除非他们能给出自己无法拒绝的条件,比如,一个亿的小目标?
林蓉看着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男人,简首是内卷时代的泥石流,躺平界的祖师爷。
与此同时,胡同另一头的李大柱家,灯火通明。
李大柱正对着电话那头点头哈腰,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王经理,王哥!您放心,这次绝对万无一失!对对对,那小子就是个滚刀肉,油盐不进!还得是您这种专业的出马,保证药到病除!”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李老板,价钱我们可是说好的,明天一早,我们的人就到。记住,清场之后,尾款结清,咱们两不相欠。”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王哥办事,我一百个放心!”李大柱挂了电话,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噪音不行,那就来硬的!
他就不信,这韦过还能扛得住专业的“物理劝退”!
他仿佛己经看到韦过屁滚尿流地滚出那破院子的场景了,到时候,这块地皮……嘿嘿嘿!
夜渐渐深了。
老赵头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他披上衣服,悄悄走到韦过家院墙外,侧耳听了听,里面静悄悄的,连个呼噜声都没有。
这小子,不会真出了什么事吧?
还是说,他又憋着什么“科技与狠活”?
“韦过啊,你小子……悠着点啊。”老赵头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摇摇头,回屋去了。
这年头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韦过自然不知道外面还有人为他操心。
他早就进入了梦乡,梦里,他正指挥着一群穿着迷彩服的垃圾桶,对李大柱的院子进行地毯式“空投”,场面一度十分壮观,引得隔壁老王都出来喊666。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东方泛起鱼肚白。
胡同里早起的老人们己经开始晨练,卖早点的吆喝声也隐隐传来,一切都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韦过是被一阵清脆的鸟叫声吵醒的。
他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起床洗漱。
阳光透过窗棂,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煮了碗泡面,加了俩蛋,正准备开动,手机“叮咚”一声,是林蓉发来的消息:“鱼儿开始咬钩了,我己经撒下去了网。你那边小心点,‘专业团队’可能要上班打卡了。”
韦过撇撇嘴,回了个“收到,请指示”的表情包,然后继续吸溜他的泡面。
专业团队?
是米其林三星大厨来给他做饭,还是维也纳交响乐团来给他演奏催眠曲?
他倒是有点小期待了。
吃完泡面,他搬了张躺椅到院子里,戴上墨镜,继续他未完成的“日光浴”大业。
人生苦短,必须性感,哦不,必须悠闲。
就在这时,胡同口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脚步声,沉重而整齐,带着一股子训练有素的压迫感。
紧接着,几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胡同口投射进来的晨光,在地面上拉出长长的、令人不安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