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斑点的恐惧
陈默的手臂在发烫，像是有团火在皮肤下游走。他冲进六楼的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浇在手臂上，却无法缓解那灼烧般的疼痛。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惨白，左臂的斑点己经连成一片，泛着诡异的青紫色，像是某种活物在皮肤下蠕动。
“红雾感染的典型症状，”林溪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她举着注射器，眼神里带着警惕，“我在药房找到的抗病毒血清，能暂时抑制感染，但需要尽快找到净化舱。”
陈默猛地转身，消防斧在手中握紧：“你是谁？”
“林溪，市一医院的实习医生，”她举起胸前的工作证，照片上的女孩笑靥如花，“灾变前在天枢的合作医院工作，见过这种感染症状。”她的目光落在陈默手臂的斑点上，“你接触过进化剂？”
卫生间的窗户突然被撞碎，一只铁脊狼的头颅探了进来，绿幽幽的眼睛死死盯着林溪。陈默的消防斧劈过去，狼嘴的獠牙擦着他的耳朵掠过，腥臭的涎水溅在镜子上，蚀出一串冒烟的小坑。
“走！”陈默拽着林溪冲出卫生间，铁脊狼庞大的身躯卡在窗户里，发出愤怒的咆哮。走廊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五六个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冲了过来，他们的衣服上印着黑色骷髅的标志，手里的砍刀还在滴血。
“黑骨掠夺者。”林溪的声音发颤，“他们在找天枢的研究员，说能拿到抗体。”
陈默拽着她躲进旁边的储藏柜，狭小的空间里，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心跳。掠夺者的脚步声在门外停住，有人踹了踹柜门：“老大，这里面好像有动静。”
“搜！”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柜门被猛地拉开，刺眼的光涌了进来。陈默的消防斧劈过去，却被对方用砍刀挡住，火花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开。
“抓住他们！”掠夺者的头目狞笑着扑过来，他的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腰间挂着枚手雷，保险栓己经拉开。陈默突然侧身，让对方扑了个空，同时抓住他的手腕，将手雷塞进他怀里。
“轰隆！”
储藏柜在爆炸中西分五裂，陈默用身体护住林溪，碎石砸在背上，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硝烟中，他看到刀疤男的尸体倒在血泊里，手里还攥着半张地图，上面用红笔圈着市一医院的位置，旁边写着：“抗体在药房B区”。
林溪的医疗包掉在地上，里面的注射器摔碎了，抗病毒血清混在血泊里，变成了诡异的紫色。她突然抓住陈默的手臂，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药房B区有净化舱，是天枢灾变前留下的，能清除红雾感染。”
走廊里传来更多的脚步声，是掠夺者的援军。陈默拽着林溪冲向消防通道，他的手臂越来越烫，斑点己经蔓延到了肩膀，皮肤下的蠕动感越来越清晰，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消防通道的门被从外面锁死了。陈默用液压剪剪断铁链，铁锈簌簌落在地上，和他手臂渗出的血混在一起，变成了暗红色。门开的瞬间，他看到楼梯上站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手里拿着注射器，嘴角噙着温和的笑。
是秦峰。
他的脸在应急灯的红光中忽明忽暗，和陈默的脸重叠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注射器里的蓝色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和保险柜里那管进化剂一模一样。
“欢迎回家，73号。”秦峰的声音像冰锥扎进心脏，“你的进化，该完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