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手头上积压了一大批的货，本来打算要销毁了，王贤侄说，什么尾货你都收，所以”
姜静见他有所顾虑，以为是担心他钱的问题，于是就立马说道，“我看了您的货，给您报了价，您愿意让我收走，那么我绝对现款现结。当然了，如果金额比较大的话，我还要回去见一见我的老板。”
“兄弟我，虽然人小，但是做生意绝对是非常诚信的。之前有个张厂长，货我都拿走了，我还欠他660万。要是小子我跑了，他到哪里去拿那660万？但我这人做生意一码归一码，一口唾沫一口钉，我该给多少给多少。”
“那去看看货”“您前面带路”姜静来到老头的仓库一看，我的天，这衣服怎么那么眼熟呢？这不是小日子的军大衣吗？再看看另外一边，我的妈呀。这不是黑帮大棉袄嘛，还挺统一的，清一色。
“大爷，建国前，您肯定也是大魔都首屈一指的人物了吧，都能接到他们的生意”
“当时也是被逼无奈，抓了壮丁。现在时局稳定，就想着能不能处理掉这批货”
“行，我张静走江湖，靠的就是诚信。既然说收尾货，不管什么都收。”
“您这个大概有多少量呀？我看应该都是西五年前的了呀。这衣服还能穿么，我能拆一件看看吗？里面的棉花还能不能用了？这能用是能用的价儿，没用的是另外的价了。”
“我这军大衣都是20万套的，你看这些都是羊毛呢子的，很保暖的。当时都是用的高档的货。”
“至于这些黑皮的衣服，是棉花的，这个可能棉花时间久了，嗯，肯定不能不如新的棉花那么保暖啊。但是这些军大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账不是这么算的，大爷。虽然你这军大衣都是好料子，都是高档货，但是它是成衣呀，它裁剪好了呀。你说我要是改个版。再把这个对吧，标志给去了，这得多大的工程量呀，而且就算是全部改出来了，你说卖给谁，这这都压根儿我也不好出手。”
“我拉回去，只能说是打回原材料。根本没有其他销路，要不是说牛吹出去了，你送您这一单，我都不想做”
“说实话，您那军大衣还不如这些黑皮的衣服值钱呢。至少黑皮的衣服我往出卖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呀，卖给谁都可以。哪怕他不是什么新的棉花，对吧？我放到边远地方一点儿，我再卖便宜一点，我是能卖的出去的呀，我出个运费，拿出去晒晒就好了。”
“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这20多万套，他这个高档货确实是不好出手，真真砸手里的。应该是想要用这批货换点钱，从头开始，就以这个思路谈单来。
“您看，大爷，我也不给您来虚的，您这20多万套，我最多出5000块钱一套，我就当回收原材料的。小子，初入江湖就夸下海口。就当是给您交学费了。”
“您看看这些黑皮棉袄有多少？有多少件？”
“黑皮棉袄有30万套，这个您总该给个高价了吧？”
“3000一套”“小兄弟，3000块连做这些衣服的人工钱都不够好吗？”
“哎呀，你想高价也可以呀。我只要这个黑皮棉袄。这药膏军大衣，我是万万不敢收的。”
“如果说我只要这黑皮棉袄，我可以给你15万，你这30万套衣服我全拿走。这衣服，我都得拉出1000km以外，我才能卖的掉，在魔都这周围，您这西五年前的棉花卖给谁？您看我只要这些黑皮的衣服行不行？”姜静在赌，他肯定是想打包一起打包出售的。
“这衣服堆在这儿，占您仓库地儿吧？我说把这些东西处理掉，您把这仓库租出去，您都赚的盆满钵满的。”实际上，这老头的境遇比姜静想象的还要严重。别人一看他之前是做这个给膏药做军大衣的，多少都是对他都是带点有色眼镜的。导致他这几年啊，真的是一首在吃老本儿，没接到什么订单。他都想把这些都处理掉，然后换个地儿再重新开始。
这王老板说实话，也是想吃下这老头的产业的，但是老头对这些他的产业一首有这个执念，总想高价卖出去。或者说还能不能重新开始？想着能不能熬过去，但是现实的情况是，整个市场像他这样的人几乎是没有什么生存空间的，老头儿这几年也认清现实了，所以王老板才会这么积极的给他推荐姜静。很多话，他不能说，但是他可以借姜静的嘴说呀。
姜静看着有一些易懂的老头，于是姜静上前说，“大爷，咱进一步说话。您方便不？”
王老板倒是挺有眼力见儿的，上前说道，“叔，那碧螺春挺不错的，我再去喝两杯。”
“大爷，你我素昧平生，今日也是第一次见面，实话说，我呢是想挣你点钱，但是我挣的绝对不多。看您也不容易，我就给你说个实话，您这样的身份，哪怕是被迫的，也是上面没有腾出手来处理你，一旦是上面腾出手来，您以前做的那些事情，大概率是会被清算的，即使不清算。以小子浅薄的认知看，您这产业大概率也是做不了的。”
“我不知道您这样的货手里头还有多少，但是我建议您能尽快出手的都尽快出手掉。当然，我也不图您什么，我就收您今天带我看的这些，剩下的您也甭找我了。您的货我大概率吃着很费力。”
“整点后台硬的人赶紧出手，然后换地儿，改名换姓，重新开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