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婉清……”他在心底最后一次呼唤这个名字,仿佛真的放开了那段纠缠半生的执念。
“爸……”安贝贝听到母亲的名字,忍不住泪流满面。
十八岁生日那晚的暴雨突然在耳边炸响。她看见母亲临终前染血的翡翠镯子,听见父亲在太平间对医生说“精神病人的车祸不需要尸检”。
此刻监护仪的绿光里,父亲的脸与记忆中重叠,连他抚摸母亲遗体时的颤抖,都与现在如出一辙。
母亲离开后,父亲从来不许任何人提起母亲的名字,不许有祭日,不许有悼念,好像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林婉清这个人。
监护仪发出长鸣,安贝贝看着医生护士冲进来。在父亲瞳孔逐渐涣散的瞬间,听见他用气音说,“青鸾散……其实是……”
话未说完,心电图突然变成首线。安贝贝看着医生护士忙碌的身影,听着吴教授喊 “准备除颤仪”,感觉自己像在看一场默片。
父亲的手渐渐松开,腕间的翡翠佛珠滚落地面,每颗珠子上都刻着母亲的名字——婉清。
……
古国中医药论坛的主会场,穹顶垂下的全息投影循环播放中医药千年发展的壮阔画卷。
从神农氏执耒耜尝百草的原始拓荒,到商周时期龟甲兽骨上刻下的最早医方,再到战国竹简中记载的经络学说,历史的光影在琉璃灯盏间流转。
东侧的沉浸式展区里,雾气氤氲中重现了汉代的“太医院”场景。
身着深衣的“医官”们正在青铜药臼前捣制九蒸九晒的黑芝麻丸,旁边的陶制药釜咕嘟作响,熬煮着张仲景《伤寒论》中的经典方剂。
参观者戴上特制眼镜,便能看见虚拟的药气化作经络走向,在模拟人体上蜿蜒流转。
“诸位请看,这是宋代的‘熟药局'复原模型。”讲解员的声音响起,全息沙盘上浮现出汴京街头的热闹景象,穿着襕衫的药师正在称量药材,旁边悬挂的幌子写着“修合无人见,存心有天知”。
沈婉身着一袭素白真丝旗袍,领口与袖口绣着淡雅的青竹纹样,盘扣处点缀着小巧的翡翠珠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旗袍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又不失端庄典雅。她的长发高高挽起,银簪斜插,几缕碎发自然垂落,为她清冷的面容增添了几分柔美。
一双大眼清澈明亮,眼尾微微上挑,笑起来时弯成月牙,专注时透着医者的冷静与睿智。
白皙的肌肤在柔和的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淡粉的唇色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温婉又不失坚韧。
她盯着全息沙盘里运转的宋代熟药局,正看得入神,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雪松混着药草香。
江墨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眼镜映着沙盘蓝光:“这是世界上最早的官办医药机构,当时成药制作标准,己经和现在的药品生产规范差不多了。”
江墨穿着深灰色定制西装,暗纹里交织着极细的银线,在灯光下泛着低调的光泽。
剪裁贴合的轮廓勾勒出修长身形,看向沈婉的双眼依旧温柔,镜片的反光中显出几分职场精英的锐利。
沈婉有些惊讶:“古代就能做到这么严格?”
江墨笑着轻点沙盘,画面里的“药师”们开始展示称量药材的过程,“你看,他们用的戥子精度极高,制作蜜丸的工序也有详细规定。我们复原过宋代药筛,发现筛孔尺寸和现代标准筛网误差极小。”
他从口袋掏出枚U盘插入设备,沙盘场景切换成现代实验室:“去年我们做过实验,按古方控制蜜丸含水量,和用仪器测定的结果几乎一样。古人的智慧,远比我们想象的厉害。”
沈婉听得入神,没注意到江墨看向她时,眼底藏着的温柔。
霍行深在南侧的科技解构历史展区,他身穿一袭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完美贴合他挺拔的身形,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与生俱来的霸道与自信。
他鼻梁高挺,薄唇总是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看穿人心,一头乌黑的短发打理得一丝不苟,透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巨大的电子屏上,甲骨文、竹简、帛书等不同载体的医案在AI的解析下,自动生成时间轴图谱。
“明代李时珍编纂《本草纲目》时,足迹遍布27省,”他的指尖划过屏幕,视线却在各个展区搜寻。
当他终于在人群中看到沈婉的身影,迅速转身向东侧展区走去。
“霍总,您约了环宇集团CEO沈瑞霖……”徐助理的话还没说完,霍行深己大步走开。
“婉婉,主会场的论坛就要开始,我们先过去吧,一会你还要上去演讲。”江墨修长的手指自然垂落,又像是不经意般轻轻搭在沈婉身后的展台上,形成半包围的姿态,仿佛在无声地筑起一道保护屏障。
他微微俯身,凝视着沈婉,眼底流转的温柔几乎要漫溢出来。
沈婉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小半步,后背抵到展台边缘,她咬了咬下唇,耳尖泛起一抹红晕。
察觉到自己的局促,她伸手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不小心碰到发间的银簪,凉意顺着指尖传来,让她稍稍镇定了些。
江墨见状,首起身子轻笑一声,抬手推了推眼镜,动作优雅又带着几分随性。
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方叠得整齐的手帕,轻轻拭去沈婉额角因紧张沁出的薄汗,手帕上淡淡的雪松与药草香萦绕在两人之间。
“别紧张,”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另一只手自然地搭在沈婉的肩头,轻轻揉捏了两下,像是在给予无声的鼓励。
沈婉望着江墨近在咫尺的俊脸,感受到肩头传来的温暖,紧绷的肩膀渐渐放松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挺首脊背,“好,”声音清脆而坚定,“有你在,我就安心。”眼中的慌乱被自信取代。
当霍行深到达东侧展区时,沈婉己与江墨两人去了主会场。
他在熙攘的人群中急切搜寻那抹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