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捕头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威严的“进来”。
朱七七推门而入,只见两位官员正坐在案前,头也不抬地忙碌着,似乎对她的到来并不在意。
朱七七并不气恼,她微微一笑,从容地走到两人面前,躬身行礼道:“本官乃是西凉县县令朱一阳,见过周大人、罗主薄。”
周县承和罗主薄这才抬起头来,上下打量着这位新县令。
只见眼前的“朱一阳”,虽身着男装,却难掩其清秀之气。
她身材略显瘦削,却自有一股挺拔之姿,那张腊黄的小脸上,五官分布得恰到好处,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却又因年纪尚轻,带着几分未脱的稚气。
一双眼睛明亮而深邃,他的发丝被只用一根简单的木簪固定,几缕碎发随风轻轻飘动,为她平添了几分随性与不羁。衣衫虽朴素,却难掩其气质非凡,隐隐透露出一股爽利。
周县承和罗主薄对视一眼,心中皆暗自诧异。他们知道探花朗虽然年轻,却没想到竟是个如此年轻的“少年”。
他们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想到这位新知县会如此年轻,而且面对他们的冷落还能保持如此礼数。
不过,他们很快便收敛了神色。
“朱大人,你终于来了。”周县承开口了,语气中带着几分威严,他坐着不动,并没有起来见礼的意思,“我们可是等大人很久了。”
“让两位大人久等了,本官深感抱歉。”
朱七七不卑不亢地回应道,“不过,本官初来乍到,还需要时间熟悉环境,还望两位大人海涵。”
罗主薄也适时开口道:“朱大人,我们听说你在京城颇有才名,以后这西凉县,就全靠大人了。”
朱七七听后微微一笑:“罗主薄,只凭本官一人之力怎么行呢,西凉县要发展,还要靠各位大人”
她嘴里说着客气的话,心里却腹诽,这两人对自己这个县令说话的口气,如同上级对待下级一般,这是欺负自己年幼,还是觉得自己新来诈到,什么都不懂,故意为之的吗?
三人又寒暄了几句,朱七七便借口去其他工房看看,先行告退了。
她知道,这场初次见面的交锋只是开始,接下来她还需要面对更多的挑战。
但她有信心,凭借自己的智慧和策略,一定能够在西凉官场立足。
待转出门来,朱七七又让张捕头带着自己西处看了看。
在现代的时候,朱七七作为一个网文资深读者,她非常清楚同,古时候县衙的设置分为三班六房。
三班六房,乃衙门之核心架构,各司其职,井然有序。
三班者,也就是快班、壮班、皂班。
快班,缉捕盗贼,迅疾如风,为衙门之锐卒;
壮班,力大无穷,守护衙署,兼助缉拿,乃衙门之坚盾;
皂班,则司仪仗,迎宾送客,兼管狱务,虽非战斗之班,却亦不可或缺。
而六房,就是对着朝廷六部的设置,分为吏、户、礼、兵、刑、工六房也。
吏房,掌官吏之任免、考核,为衙门之人事部门;
户房,管户籍、赋税,乃国家财源之根本; 礼房,司礼仪、祭祀,维护风化,传承文脉;
兵房,掌兵事、武备,保卫地方安宁;刑房,理刑狱、诉讼,伸张正义,惩恶扬善;
工房,则管营造、工程,修葺衙署,兴修水利,皆出其手。
三班六房,各有其职,相辅相成。
如此,则地方安宁,百姓乐业,乃治世之景象也。
想到这里,朱七七转头问张捕头:“眼下三班六房一共多少人。”
张捕头不由摸摸头,“大人,西凉县穷得很,三班六房的人没有配备齐全,三班每个班只有七八人,六房的更少了,每房只有三人。”
朱七七邹眉,“这么少的人,衙门运转正常吗?”
“大人,衙门己经经有三个月没有发俸禄了,本来还有很多人,最近走了一些人。”
张捕头无奈了,连忙说明情况。 朱七七更加纳闷了,衙门里大小官员的俸禄无法按时发放,这西凉县竟然穷到如此地步了吗?
于是她无奈道:“张捕头,你去对罗主薄说,让他拿帐薄来给本官看看。”
朱七七更加纳闷了,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她就不信了,一个县的衙门会如此贫穷,连官员的俸禄无法按时发放,这难道真的是成了清水衙门了么?
张捕头应了一声,转身欲去,却又似想起了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大人,这罗主薄向来管着县里的钱粮账目,怕是……怕是不太好说话。”
朱七七闻言,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哦?不太好说话?那本官倒要看看,是他罗主薄的账本硬,还是本官的官威硬。”
说罢,她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张捕头前去传话。
张捕头见状,心中一凛,连忙应命而去。
不多时,张捕头便带着罗主薄回到了朱七七面前。
罗主薄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账簿,脸上挂着几分不情愿的神色。
“罗主薄,本官初来乍到,想了解一下县里的财政状况,劳烦你将账本交予本官查阅。”
朱七七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罗主薄心中虽有不悦,却也不敢公然违抗县令的命令。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将账簿递给了朱七七。
朱七七接过账簿,翻开细细查阅。只见账面上记录着县里的各项收支,但细细看来,却发现其中漏洞百出。
有些支出项目模糊不清,有些收入则明显少于预期。 她越看越皱眉,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
这罗主薄明显是在敷衍了事,县里的财政状况竟然如此混乱不堪!
“罗主薄,这账本是怎么回事?为何如此混乱?银子都到哪里去了?”
朱七七猛地合上账簿,目光如炬地盯着罗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