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光在原型车造出来后，就开始着手于小规模试验量产。
就像之前程光计划的，一个尽量装扮的像21世纪工厂流水线的22世纪技术的生产线，是程光目前的主要方向。
看着越像21世纪的工厂生产线，越不容易给他招惹麻烦。
在他的亲自监督下，光辉科技厂房内的那条号称【22世纪高效能电动助力车】柔性生产线，磕磕绊绊却也顺利地完成了调试。
这条生产线，理论上自动化程度高得吓人，但程光深谙“过犹不及”的道理，特意在几个无关紧要的环节设置了人工工位。
比如安装个车篮子、拧几颗装饰螺丝、给车身贴个“光辉科技”的logo什么的。用他的话说：
“更符合这个时代的生产力水平嘛。起码看着像。”
免得又被哪个眼尖的拍到全自动生产线，回头又是一堆麻烦。
生产线启动，机械臂不疾不徐地运转，传送带着零部件有序流动。
很快，第一批喷涂着哑光灰和典雅白的“光辉1号”电动助力车，就这么朴实无华地组装下线了。
当程光走到一台刚下线的哑光灰“光辉1号”旁，仔細端详时，即便是他这个亲手缔造者，也不得不摸着下巴承认——这外观，确实是普通到家了。
不能说丑，但绝对跟时尚、酷炫、新潮这些词不沾边。
程光不得不感慨，自己果然在时尚设计上没什么天分。
经典的乡间电瓶车衍生造型，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线条，车架为了追求极致的轻量化，在视觉上甚至显得有些过于纤细。
如果不是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变态材料，程光自己都得怀疑这玩意儿能不能承受一个成年人的体重。
他让人从市场上买来了几款主流品牌的最新款电动车，摆在一起进行对比。
结果显而易见，“光辉1号”在设计感、色彩搭配、以及那种年轻人追求的“颜值即正义”上，被其他几款车按在地上摩擦。
虽然程光曾有首接“拿来主义”照抄设计的想法，但也只是一瞬，就被自己否决了。
它外观上唯一的优点，可能就是那股子只有凑近了，用手抚摸，甚至用指甲盖敲一敲才能体会到的，超越时代的精良做工。
接缝严密得如同一个整体，漆面均匀得挑不出一丝瑕疵，整车没有任何毛边倒角，透着一股工业艺术品般的“质感”。
可惜，这种内敛的质感，在这个看脸的时代，太容易被忽略了。
程光从新招募的员工里挑了几个背景干净、嘴巴严实的年轻人，签署了保密协议之后，作为首批内部测试员。
简单的培训后，测试员们在宽敞的厂区内部道路上，对几辆样车进行了初步骑行测试。
他们跨上样车，在偌大的厂区内部道路上开始兜圈子。
“启动挺顺的啊。”
“加速也还行，不冲。”
“刹车挺灵，指哪刹哪。”
“好骑，是真好骑！”
测试员们你一言我一语，初步反馈都不错。
启动异常平稳，加速如丝般顺滑，刹车灵敏且线性，操控起来非常灵活轻便——所有的一切，都完全符合一辆“好骑”的电动车应有的标准，甚至可以说，骑行质感远超他们之前骑过的任何一款。
那个25km/h最高时速限制，也确实存在着。
一旦车速接近这个阈值，动力输出就会被系统非常平缓、几乎难以察觉地限制住，任你怎么拧转把，速度就是纹丝不动地保持在安全线内。
骑着骑着，有人感觉不对劲了。
“哎，你们有没有觉得，这车……力气好像特别大？”，一个年轻测试员小声嘀咕。
“是有点！刚才上那个小坡，我都没怎么用力，嗖一下就上去了，跟平地似的！”，另一个立马附和。
这车的动力储备，似乎……过于充沛了？
尤其是在起步加速阶段和遇到上坡路段时，那种毫不费力、轻描淡写的从容感，完全不像普通小功率电机的小电驴那样声嘶力竭或者显得“肉”。
有性格活络的测试员忍不住小声嘀咕：“头儿，这车……要是不限速，感觉能飞起来啊？”
程光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更让他们摸不着头脑的，还在后头。
测试员们在厂内外里一圈一圈地绕，模拟日常通勤，走走停停，加速减速。
估摸着骑了差不多有五十公里了，这在普通电动车里，电量少说也得下去一半。
“休息一下，看看电量！”，领头的测试组长喊道。
几个人停下车，凑到仪表盘前。
然后，集体石化。
电量显示——几乎还是满格！那条代表电量的光带，就跟焊死在那儿似的，动都不带动一下！
“我c！啥情况？”
“表……表坏了吧？”
“不可能几辆车表都坏啊！”
“应该是都坏了吧……？或者……显示满的，其实快没电了？”，另一个猜测道。
“有道理！电池虚标！但这虚标得也太离谱了！五十公里，电都不掉的？”
测试员们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大写的懵逼。
这NM，不科学啊！
程光看着他们记录下来的数据，以及那几乎没怎么减少的电量条，心中明镜似的，这可是能量密度五十倍的固态电池，五十公里算什么？
但他自然不可能解释，程光决定按原计划进行第一批次的小批量生产，同时，准备之后开启首轮小范围的内测用户招募。
招募对象主要面向之前购买过梨子手机的认证用户，以及一部分在圈内有影响力的数码博主和中立媒体。
让他们亲自来体验一下，这款外观普通、限速严格，但内里可能隐藏着澎湃动力和恐怖续航的小电驴，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程光只是让测试员如实记录，并叮嘱注意保密协议。
当然，有时候保密协议这东西，就是被人用来打破的。
经常会出现“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了，你可千万别告诉其他人”的链式反应。
最后结果往往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不久，几张打了厚厚马赛克的“光辉1号”样车照片，不知通过什么渠道，开始在网络上悄然流传。
虽然关键部位都被遮挡，但那朴素到掉渣的整体轮廓，还是清晰地印证了程光之前在采访中所说的“普通”二字。
这下，网络上的嘲讽声浪更大了。
“卧槽！实锤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光辉1号’？这不就是我楼下大爷买菜骑的那种老头乐吗？”
“这设计，简首梦回十年前啊！就这破玩意儿，程光还打算卖钱？白送我都嫌占地方！”
“哈哈，笑死我了，梨子哥黔驴技穷，鉴定完毕！”
程光倒也没怎么关注网上评论。
因为程光忙于找律师和侦探，去调查到底是哪个测试员违反保密协议，泄露了照片。
程光的新工厂的第一份收入，就这样获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