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酒楼相遇,被凌骁“教育”后,谢云裳似乎变得乖巧起来,也很少再去酒楼茶室闲逛,而是每日都到店里看管生意。凌骁己经很多日未遇见过谢云裳了,凌骁这日正好办事途中经过了谢家店铺,想着碰碰运气,看看是否能遇见谢云裳。
谢云裳在谢家的布匹行,看着账本,核算着这个月的利润。谢云姝和几位“闺中密友”从店门前经过。谢云姝看到谢云裳正巧在店内,带着好友准备进去给她找点茬儿。
“哟,姐姐,在看账本呢?爹爹这么大的生意交由你一个女子管理,身边也没个男人照应着,你一定很辛苦吧。”谢云姝带着阴阳怪气的语调问候着谢云裳。
谢云裳抬起头看看,正前方站着的这三人来势汹汹,一看就不是善茬儿。“妹妹你作为一个女人,你这思想不对啊,自古男儿当自强,可有些男人不仅不自强,还弄得全家鸡飞狗跳,你是经历过的啊,这可不一定是个男人就能接得下这活。”
谢云姝听着谢云裳这话,思考了片刻发现是谢云裳拐弯抹角的在说自己,此刻不高兴的情绪瞬间写在了脸上,提高音调呵斥道:“谢云裳,你说谁经历过呢?”
“妹妹莫要生气,你的夫君代表不了你,虽然他游手好闲,但妹妹若能学习其他本事,也可以赚钱养家,自己有钱了,才能掌握住权利。你要是自己能赚钱了,你夫君若是还出去浪荡,妹妹你也可以向我一样自由出入这些场合,找乐子了。妹妹若也想学习这些生意门道,我这个做姐姐的可以耐心教你哦。”谢云裳保持着微笑说道。
谢云姝明明就是来嘲笑谢云裳的,反而被谢云裳几句话就占了上风,谢云姝气急败坏的骂道:“谢云裳,你别以为爹把这生意交由你,你就得意忘形,这是谢家的家产,不是你一人的,你只不过为谢家赚钱而己。”
谢云裳听着这话笑了笑:“妹妹,你说的是,我每日看账本到深夜,每日跑到店内来辛苦打理生意,这都是在为谢家苦钱,但这生意要是做得好,我也分到不少红利,可如果我稍微懈怠,把这生意搞黄了,那全家人都得跟着我吃苦。可妹妹你就不一样了,你始终是嫁人了,这好不好都与你无关了。”
“你……”谢云裳一席话气得谢云姝首跺脚。
此时门外的凌骁将刚刚这一切看在了眼里,自言自语道:“小姑娘果然伶牙俐齿,受不了委屈。”
谢云姝接着说道:“可惜姐姐再厉害,也是一个女人,姐夫新婚后就弃了姐姐,让姐姐日日独守空房,姐姐一定很孤独吧。”
谢云姝说不过,就开始寻找别的话题来刺激,也不知道之前谢云裳是与谢云姝有多大的仇恨,谢云裳并无理会,谢云姝以为自己略胜一筹,开始变本加厉的继续说着。
“我家夫君虽然行事有时莽撞了些,但总算是陪伴我左右,我知道姐姐你寂寞,所以整日酒楼、茶馆混迹,是为了结交别的男人吗?”
听到这话,谢云裳倒是无感,可门外偷听的凌骁看向了谢云裳,生怕她受一点委屈。正想跨门而入为谢云裳解围,不料旁边一男子抢先一步走了进去。
“谁说裳裳独守空房?无人照料?我是从军,又不是死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毫不客气的说道。
现场所有人看向了他,谢云姝愣在原地,没想到这时候肖若会回来。谢云裳见到肖若也大为震惊,这快一年的时间,谢云裳几乎都要忘记了这个过客。但还是假装淡定的说道:“妹妹,见到姐夫,还不赶快叫人?”
然后起身走到肖若身边,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从军后的肖若变化很大,眉眼间多几分铁血之气,黝黑的皮肤上留有几道浅浅的伤疤,脸颊上那新长出的胡渣,带着几分桀骜不驯的野性,虽然才离去一年,可每一寸轮廓都印刻着烽火的痕迹。
谢云裳看到这样的肖若,心里瞬间涌上一阵涟漪,她心里想:这剧情要不要发展得如此美妙,我的官配丈夫,这般模样,可真是深的我心,这比之前更帅了。
谢云裳伸手假意拍了拍肖若身上的尘土,实则是想摸摸肖若那发达的胸肌,最后谢云裳还是矜持的停住了动作,挽住肖若,带着些撒娇的语气说道:“夫君,你就是这么喜欢给我惊喜,竟不提前说你要回来,我也好给你准备准备,为你洗尘。你看,方才妹妹才提到你呢,大家都很想念你…”
肖若也配合的说道:“是吗?大家都很想念我,那夫人你呢?”
谢云裳看到谢云姝己经变了脸,接着说道:“我自然天天记挂着夫君,日思夜想,度日如年。”说完还不忘当着谢云姝,在肖若的脸颊上轻轻的亲吻了一口。
谢云裳被气的全身发抖,她瞪大眼睛说道:“你们…你们…这不是你们闺房,你们要做这些事情,回去再做,别让别人看了去,成为笑柄。”
谢云姝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肖若会出现,这次谢云姝彻底“战败”,只好落荒而逃。而门外的凌骁,看到了谢云裳对肖若这般深情,向来大大咧咧的她,在丈夫面前,竟还会撒娇。谢云裳所有的言行举止,都让凌骁醋意大发,凌骁看到眼前两人的恩爱景象,只好默默撤离。
此刻的凌骁面色难看,眉峰压紧,眼底翻滚着黑沉沉的怒意,元墨走在凌骁身后,看着凌骁那紧握的拳头,仿佛能打死一只野兽,元墨不敢吱声,默默跟随其后。
回到府中,程阜看着凌骁神色不对劲,立马跑来问了元墨,元墨将今天遇到谢云裳的事告诉了程阜,程阜听后,会心的点点头。
程阜说道:“我就说你们王爷,对人家姑娘有意,可他平日里总是装清高,现在吃醋生气了?哎…”
“可话也不能这样说,谢姑娘可是有夫之妇,王爷他…也是碍于谢姑娘这样的身份吧。”元墨说道。
程阜一脸情感老师模样:“所以说,缘分这个东西,难以揣测,但我那天闲来无事,给你们王爷算了一卦,卦象显示王爷的情缘就快到了。”
……
夜间,大雨倾盆而下,凌骁在院内挥舞着长剑,每一招一式都狠狠的击打着,像是要把心里的不满与愤怒全都击碎。院内石板上溅起了阵阵水花,此刻凌骁的长袍己被雨水浸湿,他索性脱去了上衣,水珠随着他下颌滴下,己分不清究竟是汗水还是雨水。此时的凌骁可怕的慎人,他眼神空旷,像一副被带走灵魂的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