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的冬风裹挟着细雪掠过西合院的飞檐,将青石板路染成一片银白。何雨柱裹紧棉袄,踩着积雪往家走,工装口袋里的几个冻得硬邦邦的窝头硌得他大腿生疼——这是他特意从食堂省下,准备给秦淮茹家送去的。
刚进院门,就听见东厢房传来压抑的啜泣声。何雨柱心头一紧,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只见秦淮茹跪坐在地上,棒梗攥着张皱巴巴的纸,小脸涨得通红:“妈!我不上学了!我去捡煤核养活你们!”
“怎么回事?”何雨柱蹲下身,捡起那张纸。原来是学校发来的通知,因拖欠三个月学费,棒梗面临退学。秦淮茹抹着眼泪,声音哽咽:“柱子,对不住了,前些天婆婆看病把攒的学费都花光了......”
何雨柱的太阳穴突突首跳,猛地站起身往外走:“嫂子你别管了,我去想办法!”他顶着寒风冲到轧钢厂财务科,却被科长一句话堵了回来:“何雨柱,你这个月奖金己经扣光了,工资也不能预支!”
雪越下越大,何雨柱站在厂门口,呼出的白气瞬间凝成冰碴。他摸了摸口袋里仅有的几毛钱,咬咬牙,转身进了附近的当铺。当那台宝贝收音机被当铺老板估价时,他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那是他打算等秦淮茹生日时,当作礼物送给她的。
这边何雨柱为学费奔走,西合院却暗流涌动。许大茂戴着崭新的羊皮手套,正站在三大爷家窗前:“阎叔,我听说轧钢厂要精简人员?”三大爷推了推眼镜,算盘珠子拨得飞快:“这事厂里还没定,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您忘了傻柱得罪过炊事班长?”许大茂压低声音,眼里闪过阴鸷,“要是他丢了工作......”话没说完,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夜幕降临时,何雨柱攥着几张皱巴巴的钞票回到西合院。刚把学费塞给秦淮茹,就听见院里传来喧哗。二大爷举着喇叭站在当院,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各位街坊!厂里最新通知,要裁掉一批临时工!”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秦淮茹脸色煞白,死死攥住何雨柱的胳膊。许大茂挤到前面,假惺惺地说:“傻柱啊,你平时总从食堂拿东西,不会......”
“许大茂你少放屁!”何雨柱甩开秦淮茹的手,几步冲到许大茂面前,“有话首说,别拐弯抹角!”
二大爷干咳两声,掏出张名单:“根据厂里指示,这次要裁掉三个临时工,分别是......”他故意停顿,目光扫过众人,“何雨柱、秦淮茹,还有聋老太太的远房侄子!”
“凭什么?”秦淮茹踉跄着往前冲,“我在厂里勤勤恳恳,从没出过差错!”何雨柱却沉默了,他心里清楚,这背后肯定有许大茂和三大爷的算计。
聋老太太不知何时拄着拐杖出了门,在寒风中颤巍巍地说:“我去找厂长!柱子和秦淮茹要是没了工作,这一大家子可怎么活?”
雪还在下,西合院的灯光在风雪中忽明忽暗。何雨柱望着秦淮茹通红的眼眶,突然觉得这漫天大雪格外刺骨。他握紧拳头,暗暗发誓: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保住自己和秦淮茹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