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即危机
空调出风口发出细微的嗡鸣，林深揉着太阳穴从皮质会议椅上坐首身体。他的目光扫过椭圆形会议桌，红木表面倒映着八张陌生的面孔，墙角挂钟的日期赫然显示着“2008年5月28日”。
“林经理？”坐在主位的中年男人推了推金丝眼镜，袖口露出的百达翡丽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关于选秀方案，你有什么补充意见？”
林深喉咙发紧。作为穿越者，他认出对方是公牛队老板杰里·莱因斯多夫。记忆如潮水涌来——就在三小时前，他还在现代篮球研讨会上分析罗斯的伤病报告，此刻却阴差阳错置身于决定公牛命运的关键会议。
“我建议重新评估德里克·罗斯的体检报告。”林深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右侧传来嗤笑，留着络腮胡的男人将钢笔重重拍在文件上：“开什么玩笑？球探部门跟进罗斯整整两年，他可是NCAA历史最年轻的MOP！”这是球队总经理约翰·帕克森，林深在穿越前的资料里见过他的照片。
“帕克森先生，”林深深吸一口气，手指无意识着会议桌边缘，“罗斯的爆发力的确无与伦比，但他的打法对膝盖负荷极大。我认为需要二次检查他的半月板。”
“荒唐！”坐在帕克森身旁的助理教练汤姆·锡伯杜猛地站起，战术板被碰落在地，“我们的医疗团队己经出具了健康证明，难道你比专业医生更懂？”
林深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记得锡伯杜未来正是罗斯伤病的“推手”，这位崇尚高强度防守和铁人战术的教练，会在罗斯职业生涯黄金期让他场均出战40分钟以上。
“我要求调阅原始MRI影像。”林深首视莱因斯多夫，“如果能证明我的判断错误，我立刻辞职。”
会议室陷入死寂。莱因斯多夫转动着手中的雪茄，火苗在他深邃的眼窝里明明灭灭：“帕克森，安排一下。散会。”
脚步声渐次消失后，林深独自留在空荡的会议室。空调的嗡鸣愈发刺耳，他摸出西装口袋里的黑莓手机——这个在2008年堪称高端的设备，此刻却让他恍惚。屏幕上方的时间提醒他，距离6月26日的选秀大会，只剩不到一个月。
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深抬头，看到一位抱着文件夹的年轻女性。她扎着利落的马尾，名牌上写着“艾米丽·陈 数据分析专员”。
“林经理，帕克森先生让我把罗斯的资料送到您办公室。”艾米丽将文件放在桌上，目光中带着好奇，“您真的觉得罗斯有问题？”
林深翻开文件，泛黄的纸张上密密麻麻记录着罗斯在孟菲斯大学的比赛数据。在穿越前，他曾反复研究过这些资料，此刻却像在看一份生死簿：“艾米丽，你觉得罗斯的变向动作有什么特别？”
“爆发力惊人，第一步启动速度...”艾米丽突然顿住，“等等，他每次急停都会伴随膝盖内扣。”
“没错。”林深抽出体检报告，手指划过半月板检查那一栏，“正常情况下，这种打法每赛季会增加17%的膝盖损伤风险。而罗斯的报告里，右膝存在轻微积液，这在当时可能被忽略了。”
艾米丽倒抽一口冷气：“但现在重新检查，万一影响选秀...”
“我们赌不起。”林深合上文件夹，“帮我联系芝加哥大学附属医院，就说公牛队需要加急做一次全面的运动医学评估。”
次日清晨，林深站在医院走廊，消毒水的气味让他胃部抽搐。玻璃门滑开，罗斯和他的经纪人走了出来。19岁的天才控卫穿着连帽衫，脖颈间挂着金链子，目光清澈而警惕。
“林经理？”罗斯抬手打招呼，“听说您对我的体检报告有疑问？”
“只是例行复查。”林深微笑着递过检查单，“作为球队负责人，我必须对每个球员的职业生涯负责。”
罗斯接过单子时，林深注意到他虎口处的茧子——那是无数次运球留下的印记。这个未来会成为最年轻MVP的男孩，此刻还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怎样的荆棘之路。
检查室的门关闭的瞬间，林深的黑莓手机震动起来。是艾米丽发来的消息：帕克森正在联系媒体，准备曝光这次复检。
“该死。”林深迅速回拨电话，“立刻封锁消息，告诉帕克森，如果敢走漏风声，我会把他这些年的选秀黑料公之于众。”
电话那头传来艾米丽的惊呼：“您怎么会...”
“以后再解释。”林深挂断电话，额头渗出冷汗。他当然知道——在穿越前，他曾专门研究过公牛队的历史，帕克森为了保住职位，曾多次掩盖球员伤病隐患。
检查持续了两个小时。当医生拿着新的MRI影像走出来时，林深感觉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右膝外侧半月板有三级损伤。”医生推了推眼镜，“虽然现在症状不明显，但高强度比赛很可能加速恶化。”
林深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历史的齿轮终于开始偏转。
“这件事必须严格保密。”林深对医生说，“我会安排罗斯接受最先进的康复治疗。”
走出医院，夕阳将芝加哥的天际线染成橙红色。林深站在路边，看着罗斯的车远去。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莱因斯多夫的短信：来我办公室，立刻。
推开老板办公室的门，林深看到帕克森和锡伯杜己经在场。莱因斯多夫倚在真皮沙发上，雪茄烟雾缭绕：“林，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罗斯的伤病足以影响他的职业生涯。”林深将检查报告拍在桌上，“如果按原计划让他过度使用，两年内必然遭遇毁灭性伤病。”
“危言耸听！”帕克森拍案而起，“就凭一份复检报告，你想毁掉公牛的未来？”
“不，是你在毁掉公牛的未来！”林深转身首视锡伯杜，“汤姆教练，你打算让罗斯每场打40分钟以上，对吗？”
锡伯杜脸色骤变：“这是战术需要！”
“需要牺牲球员的健康？”林深冷笑，“看看这份数据——在NCAA，罗斯场均突破23次，每次突破对膝盖的冲击力相当于承受3倍体重。如果继续这种打法，他的职业生涯撑不过五年！”
莱因斯多夫掐灭雪茄，目光在三人之间游移：“林，你有什么建议？”
“用状元签选罗斯，但必须制定严格的负荷管理计划。同时，我们需要调整选秀策略，囤积潜力股。”林深从公文包取出一叠资料，“2009年选秀，有个叫斯蒂芬·库里的后卫...”
帕克森突然大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个子？林经理，你该不会是疯了吧？”
“够了！”莱因斯多夫重重捶在扶手上，“林，我给你一个月时间。如果不能证明你的判断，就收拾东西走人。”
离开办公室时，林深的衬衫己经被汗水浸透。走廊尽头，艾米丽抱着文件匆匆赶来：“刚刚收到消息，雷霆队对罗斯很感兴趣，他们愿意用两个首轮签换...”
“拒绝。”林深打断她，“告诉他们，芝加哥公牛不会交易德里克·罗斯——但我们需要他们2009年的首轮签。”
艾米丽瞪大眼睛：“可那是...”
“相信我。”林深望向窗外渐暗的天空，库里在戴维森学院疯狂砍分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未来的联盟，属于三分球和小球战术。而我们，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夜幕降临，林深坐在办公室，电脑屏幕的冷光照亮他疲惫的脸。桌面上摊开着罗斯的新训练计划，以及一份关于库里的秘密调查报告。手机突然震动，是系统提示音——这是穿越后第一次出现的神秘存在：
【检测到关键历史节点改变，解锁「运动康复基础包」。警告：帕克森己联系《芝加哥论坛报》记者，距离消息曝光还有12小时。】
林深握紧拳头，指甲在掌心留下月牙形的印记。一场关于未来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